禦書房中。
朱元璋已經眯了一會,此刻已經開始處理方才沒有處理完的政務。
而恰在此時,王景弘略顯慌亂地悄然走了進來。
朱元璋頭也不抬地問道:“不是讓你去尚書局催更嗎,催完了?”
王景弘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道:
“皇爺,這個,奴婢問出來了,可是實在是不敢去催更啊。”
聞言,朱元璋一瞪眼。
“啥,你不敢去?”
“咋地,奉了咱的聖旨,還有你不敢使喚的人?”
“難道那書,是皇後寫的不成?”
聞言,王景弘一個激靈,連忙說道:
“回皇爺,這書,是,是一個名叫施耳之人所寫。”
聞言,朱元璋持著朱筆的手頓了頓,不過很快就又一遍批閱奏折一遍問道:
“施耳,有些耳熟,想不起來了。”
“但咱不管是誰,咱是皇帝,咱的聖旨誰敢不聽?”
“咱讓他趕緊寫,不也是為了他好?”
“他這部話本這麼火,早點寫完,不是能早點打出名堂,早點掙錢嗎?”
這書前期免費發售,後續才收費售賣,朱元璋自然是知道的。
因此,他覺得,自己催更,合情合理啊。
既能滿足廣大讀者,又能幫助作者打出名氣,甚至是身家暴富。
所以朱元璋覺得自己即便不是皇帝,去找作者催更也是可以理直氣壯的。
王景弘連忙點頭哈腰道:
“皇爺說的極是,隻是,這人,實在不是奴婢敢去找的啊。”
聞言,朱元璋一瞪眼。
“你有咱的旨意,大明何處去不得?”
王景弘臉色為難道:
“這個地方,奴婢還真不敢去。”
朱元璋一瞪眼!
“咋地,這大明還有咱這個皇帝聖旨的禁地了?”
“這,皇爺,這個施耳,如今,在東宮。”王景弘硬著頭皮說道。
聞言,朱元璋眼皮子一跳,同時持著朱筆的手一個哆嗦,頓時在攤開的奏折上留下一大灘墨跡。
“啥?是那兩個人?”
“咱當時不是讓標兒把他們送出去嗎?”
王景弘搖了搖頭,“奴婢不敢揣測太子。”
聞言,朱元璋的臉色變了又變。
難怪咱說施耳這個名字這麼耳熟。
感情這話本,是他們搞出來的?
好小子!
連你老子都不告訴,害的咱聽個話本都不爽利!
倒是省了咱找人的功夫了!
看了眼禦案上被朱砂汙了的奏折。
朱元璋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昨日工部申請的湖廣官道修繕費,暫且留中不發,”
娘的,咱真是太會過日子了。
又省了三百萬兩銀子。
看了看禦案上批閱的差不多了的奏折。
朱元璋當即一揮龍袍的衣擺,擼了擼袖子。
“走,擺駕東宮,咱倒是要看看,這個施耳有多大的麵子,就連咱這個皇帝親自去,都催不來一部話本?”
看著朱元璋恨不得把那施耳扒掉一層皮的樣子,一眾伺候的宦官忍不住都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