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和朱棣看著說的頭頭是道的朱標,對視了一眼。
“大哥,不考四書五經,那考啥啊?”
朱元璋也問道:“就是,不開恩科的時候讀書沒用,開了恩科讀書也沒用,這恩科不是白開了?”
朱標無所謂道:
“那父皇現在就去重開恩科好了。”
“屆時,若是再出現在和之前一樣的醜聞,可彆怪當兒子的沒提醒你。”
聞言,朱元璋氣得咬了咬牙。
“小子,咱告訴你,這大明日後是你的,你上點心,彆一天到晚以為你是在為咱辦事。”
朱標依舊無所謂道:
“反正到時候兒臣自己做,不用看人臉色,也不用束手束腳!”
聽著這種混賬話。
朱元璋恨不得現在就去死,省的這小子一天到晚以為天塌下來都有咱幫他頂著!
“那你說吧,咱倒想聽聽看,你有什麼高論。”
朱標清了清嗓子,示意兩人聽好了。
“四書五經,自然是要學的,考,也要考,但卻不是完全考。”
聞言,朱元璋和朱棣都懵了。
什麼叫考,但不完全考?
按照製度,科舉考試的內容,如今主要是八股文。
這是在洪武三年第一次恩科的時候,朱元璋和劉伯溫商議之後定下的。
所以即便是重開科舉,依舊會沿用此法。
但是作為穿越者的朱標,自然知道八股文的弊端所在。
所以既然要重開科舉,首要之重,便是廢除這牢籠誌士的八股文。
朱標拿著手中施耐庵今日剛剛送來的文稿說道:
“施先生在書中說過一句話,一枝獨秀,不若百花齊放。”
“世上各行各業是如此,放在學業之中亦是如此。”
“八股取士,固然能使文章美觀,但卻鉗製了學子思想,日後,誰還會鑽研彆的學問?”
朱元璋冷笑著看向朱標道:
“那你知不知道咱當初為啥用這八股文。”
“真的是為了閱卷方便?”
朱標輕笑道:“父皇的意思,兒臣自然明白。”
“父皇要讓天下的讀書人,都進入這八股的牢籠裡,讓他們苦心鑽研,白首窮經。”
朱元璋有些意外。
沒想到標兒這小子連這都能看出來。
不過他也沒什麼好遮掩的,大大方方承認道:
“不錯,咱就是這個意思。”
“那些讀書人,哼,一肚子壞水!”
“你就說那個劉伯溫,花花腸子讓咱都有些害怕啊!”
“要是日後,咱大明的讀書人,都跟他一樣,那皇帝每天還能睡得著覺嗎?”
“咱要是不讓他們鑽研章句白首窮經,他們就會異想天開,想寫什麼就寫什麼,討厭極了!”
朱元璋突然臉色一變,帶上了一絲淩厲,就連聲音都變得殺氣騰騰。
“那個劉伯溫,自打當年到了義軍裡,便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當年就連咱這個大帥都不放在眼裡,如今,更是跟咱這個皇帝,搞體弱多病那一套!”
“他劉伯溫當年不是自詡讀書人,看不上我們那幫大老粗嗎?”
“咱就是要他劉伯溫親手葬送與他一樣的,讀書人!”
聞言,朱棣瞬間嚇得遍體生寒。
想不到父皇恨劉先生,竟是恨到了這種地步?
就連朱標都端著茶杯沉默不語。
看來劉伯溫和父皇之間的形式,遠比自己想的要嚴峻的多。
“可是父皇想過沒有,若是天下的讀書人,都去鑽研八股,誰還來為百姓做實事?”
“農具的改進,交通的發展,軍器的改良,又有誰來做?”
“儘信書,不如無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