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買通了他家中的一個下人。下人說,最近一段時間於謙都是這樣的。”
於謙是跟著老頭子打天下的,當初大明成立,也給了他不少的賞賜。
按道理是不缺銀子的。
可如今……
這其餘人死不足惜,可這於謙……
朱標思來想去,都覺得應該找他談一談。
老頭子對從龍有功之人絲毫不在意,觸了逆鱗就殺殺殺,但他不能這麼做。
“你想想辦法,最好是能探查到書房裡到底有什麼貓膩,找到實質性的證據。”
“是。”錦衣衛得了命令,轉身離去。
朱標去找了常氏。
常氏看到朱標過來,開心得不行。
然,朱標過來後卻說:“你收拾一些珍貴之物,隨孤走一趟。”
常氏有些許的疑惑,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
她去找了兩個景德鎮燒的瓷,還有一小箱金子,拿來給朱標看,問他這些可夠了。
朱標看了眼,隨即眼睛跳動得厲害。
這可太多了。
肉疼!
每年這種事情來個幾次,再豐厚的家底也得掏乾淨!
老頭子也摳摳搜搜的,幾乎不會送多少珍貴的玩意兒過來。
常氏看朱標神色不對,就主動的拿了一些出來:“殿下,這些呢?”
朱標歎息一聲,無奈的揮揮手:“隨意吧。”
常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二人的親自上門,使得於謙惶恐不已。
當他看到二人身後的禮物後,他臉色變得十分糟糕。
這其中有什麼,他已然清楚。
先行禮,在站起來後,對著二人做了請的姿勢。
到了正廳後,婢女上了三杯上好的龍井茶,離去的時候於謙吩咐她關上門。
在婢女離開後,於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到二人的麵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朱標連忙把於謙扶起來:“於叔叔您這是做什麼?”
於謙阻止朱標。
聲音有些許的哽咽:“微臣已經知道了,您此次前來,是為了微臣。”
朱標:“既然您知道,那就該清楚,有些事就不該做。”
於謙歎息一聲。
確實,那些事是不應該做。
可如今,他已經做了。
“先前,在王誌說的時候,微臣並沒有過多的反對。可以說,沒有王誌這檔子事,也有其他人,其他的事情。”
“那這又是為何?”朱標不能理解。
“其實,也是非常簡單的,就是因為窮。”
常氏皺眉,斟酌著看了二人,確定自己的話說出來不會有問題後才開口:“可於叔叔也並沒有多窮,為何要貪墨呢?”
“確實不算窮,可最近幾年一直在入不敷出。如此情形,微臣根本不知道要持續多久。家中存銀愈發的少了,妻子的娘家則認為微臣是兵部尚書,有利可圖,不斷的要求微臣提供職位,但微臣知道其娘家人的品行,隻敢安排一些閒職啊。可那些人,對於閒職又不滿意。”
“再加上從龍有功,這麵子還是有的,一些開銷根本節省不了。”
“皇上製定的那點俸祿,就真的隻是夠日常的開銷啊,就連走親戚這種都絕對不能有的。”
若非是被逼到了這種境地,他又何必如此苦心孤詣的去貪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