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溫愣了下,想到癆病的嚴重性,就沒有再懷疑,頷首應下後,規矩的退後了一步。
“微臣劉伯溫參見太子殿下。”劉伯溫下跪行禮。
常氏默默地退後了兩步,在一旁立著。
容顏從容優雅。
簾子那邊的朱標啞著嗓音:“劉大人不用多禮,起來吧。”
“是,微臣謝殿下。”
劉伯溫皺起眉頭。
這聲音,怎麼有些奇怪呢?
他餘光看向簾子那邊。
然,裡麵的人被簾子遮掩著,他根本就看不到。
“殿下身體可有漾?”
朱標:“咳咳,孤都這般了,如何能無恙呢?原先本答應了你,要親自參加祭天儀式的,還有淮河的水患,就算孤不親自前去,也絕無法放心下來。如今啊,是不能放心也不得不放心了。簡直可悲可歎。”
“父皇和您,孤都隻能對不起了。”
劉伯溫惶恐:“微臣不是這個意思,請殿下莫要誤會了。”
“劉大人的心意孤已經收到了,可否還有其他的事?”
劉伯溫:“回稟殿下,微臣無事了。”
“咳,咳咳。”朱標又一陣咳嗽,“既然無事,那不知劉大人可否……”
劉伯溫頷首:“微臣明白,微臣這就告退。”
片刻後,劉伯溫走了出去。
常氏親自送劉伯溫到了門口,目送他遠去後,這才回來。
回來的常氏,麵容警惕,上下左右的看著。
表情非常可疑。
待進了院子後,她立刻讓所有伺候的下人都下去。
房間內,就隻剩下了她和朱標。
常氏走到簾子前麵:“四皇弟,你可以起來了。”
床上的人愣了下,隨即掀開簾子,一臉鬱悶的看過來。
在床的後麵,緩緩的走了個人影出來。
一身青黑色的玄袍,麵容清雋,嘴角還掛著一抹似有非無的笑意。
此人,正是朱標。
朱棣沒好氣的瞪了眼過去:“我說大皇兄裝病可是很難受的,您確定,要我一直這樣?”
朱標悠悠的看過來:“你繼續裝病就好,其他的事情孤會處理妥當的。”
“嗬嗬。”朱棣陰冷的勾唇笑了,“你會處理妥當?群臣這裡倒是沒有任何的問題,隨便敷衍一下絕對可以的。可是,父皇那裡呢?”
你不在,我也不在,難道父皇不會有疑心?
隻要父皇稍稍的調查一下,一切就明了了。
朱標擺手:“父皇此人,彆看素日任性,其實心如明鏡,這朝中情形,一向是看得分明的。”
“得了吧,這僅是你一人之言而已。”朱棣沒好氣的翻白眼,“在我看來,父皇就絕對不是這樣的。”
朱標哭笑不得。
隨便吧。
你覺得老頭子不是這種性格,那老頭子就不是。
左右你不過是我的棋子罷了,我要你如何,你就得如何,根本連反抗的能耐都沒有。
“今日大臣來過了,想來情況不會有太多的變故,你切在這裡安心的待著,若需你做什麼,我會飛鴿傳書過來。”
朱棣盯著朱標,直勾勾的。
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那他已經死了很多次了。
朱標掃了一眼,抬手就給了朱棣的腦袋一下:“有本事你就反抗。”
我會鎮壓得你永遠也忘不掉的。
朱棣尷尬的笑了笑,沒再開口。
朱標轉身走了。
然而,走的時候也不放心,回過頭來看了朱棣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