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在會客室等著的時候,內心十分不平靜。
各類的想法在心中回蕩,想著想著更覺得不安。
他如今的身份可不是什麼好身份。
此次的事主觀不是他故意的,處置朝政這十日來,也是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懈怠。
可先前的錯終究是在那裡的。
父皇的想法不明,大哥的想法也不明。
他若還想挽回一點劣勢,就不得不前來探聽消息。
“四弟給大哥請安。”朱標進來後,朱棣立刻拱手作揖。
朱標涼涼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起來吧。”
“四弟有錯,不敢起身。”
他說的是先前的錯。
“先前可是大錯,簡單一句不敢起身也毫無意義,有什麼就站起來,好好的說。”
“是,大哥。”
朱棣這才起身。
朱標盯著朱棣。
眼神還是有些平和的。
朱棣卻不這樣覺得。
那眼神就像是一把刀,有吃了他的架勢。
朱棣在他的眼神下,控製不住的顫抖,再顫抖。
“乾什麼?”朱標涼涼的說,“既然過來,必定是有事相商,直接說便是。”
難不成還要他主動開口?
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兒上,就那些事足以要了你的狗命。
哪裡還容得下你今日蹦躂!
朱棣深吸一口氣,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他言辭懇切。
“大哥,先前的事,是我糊塗,是我鬼迷心竅。如今得到這樣的下場都是我咎由自取。被關起來的這段時間,我不斷的在反思,在後悔。今日雖不知是不是真正的機會,但我還是想,若是能有彌補的機會,儘力彌補。”
朱標:“你殺了人,後悔了,還能彌補,讓他起死回生?”
朱棣:……
轉念一想,朱棣的心涼了。
他點點頭:“四弟知道了。”
“父皇如何想,我乾涉不了,但你,隻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彆想出頭了。”
這話無疑是給了朱棣致命一擊。
哪怕是朱棣知道,如今朱標對自己不會和之前一般耐心,對於朱標這話,也實在是接受不了。
他詫異的抬頭盯著朱標。
朱標麵容冰冷,沒有絲毫憐憫。
盯著盯著,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朱標煩躁。
嗬!
鱷魚的眼淚。
“朱棣你不必在孤的麵前哭,做下錯事之前,你不是不知道嚴重性,可你還是抱有僥幸心理,認為這是能做的。既然錯了,那就要承擔後果,更要承擔世人的眼神和議論。”
說罷,朱標煩躁的揮揮手。
走吧,以後都不要來了,免得礙眼。
滾燙的淚水掉落,朱棣咬住嘴唇,緩緩的站了起來。
一邊站起來,一邊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大哥。”
看著朱棣遠去,朱標沒好氣的請哼一聲。
“就這?”
這還是發動靖難之役的朱棣呢,實在是太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