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原因呢？”朱標反駁了夏元吉，“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至於人，孤也就是夢裡麵知道罷了，要說接觸，那是萬萬不能的。再說了，事在人為，你都不相信自己能成功，那還有什麼本事把事情做好？”
“先前的你，可從來都不是這樣的。”
他記得，最開始的時候夏元吉接手戶部，那可是亂七八糟的一片啊，基本上一切都不好。
錯綜複雜的關係，賬本，每一件都是讓人頭疼的存在，可是他是怎麼做的呢？
一點一點的去捋清楚關係，弄清楚因果，再把牽連在其中的人都好好的調查一遍，聯合刑部，在一切都做好了以後，才給了他折子。
自己已經把事情做到了這個份兒上，至於他要怎麼辦，就是他的事情了。
做的不好，那沒有關係，下次再改正。
若是做得好，他把這一乾人等都處置了，就證明在他的心中是有大義的，那接下來按照這樣的方法繼續做就好了。
“哎。”夏元吉苦澀的笑了，“殿下，您是知道微臣的，那些年，畢竟是年輕，有乾勁，也不怕得罪人，可是如今的微臣早就不是當初的微臣了，或許您會覺得，微臣這裡不好，那裡也不好，都沒有關係，微臣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一個不好的人。”
即便是付出了很多，也沒有辦法做到所有人都滿意。
當初的他，為了皇上，殿下，整個大明確實是付出得太多了，雖說也是得到了一些東西，到底也是年紀大了，腦袋迷糊了，沒有當初那麼好用了。
“若是殿下覺得微臣的問題很多，那麼，您要如何處理微臣，微臣都心甘情願。”夏元吉磕頭。
到了他這個年紀，有些東西也確實是到了可以放棄的時候了。
朱標無語的扶額。
他說了什麼？
這人就是這樣的態度？
彆以為這樣的態度對他來說是有用的。
“夏元吉啊，你最好是弄清楚，你現在說的是什麼，對自己會有多大的影響。”
孤，可以隨時讓你生不如死！
夏元吉抬起頭來，目光是堅定的。
他笑著點點頭“殿下您放心好了，微臣絕對不是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的人。相反的，也正是因為微臣清楚，所以才會是這樣的態度。”
“或許您會覺得，微臣這樣的態度有問題，您想要殺了微臣，這麼一個理由就夠了。可是，微臣這樣，也到底是不容易的。”
想要活下來，就必須要付出。
“哎。”朱標除了歎息，也做不了彆的了。
他是清楚的，夏元吉能夠現在還是這個樣子就已經很不錯了。
“罷了罷了。”朱標揮揮手，“要說孤不知道你為難的地方，那也是不至於的。孤確實明白，不過你也不要覺得，就是因為孤明白，你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肆意妄為了。”
這天下，就因為肆意妄為，付出了太多太多的生命了。
夏元吉這才鬆了一口氣，點點頭。
他明白的，一切都明白的。
殿下您就放心好了，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了，微臣不會任性得過頭的。
“這件事還要不要和大臣說一說？”夏元吉道。
要說呢，也是可以說的。
畢竟大臣們，還是有些許地位的。
要不說呢，是因為大臣們知道了，也絕對不會有任何好的表現。
不僅不會讓殿下痛快，還會讓殿下心生煩悶。
那時候，估計著即便是殿下，也是想殺人的。
朱標低下頭來，若有所思。
這些個大臣，一個兩個的，那都不是做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