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穎有沒有醉到人事不省的地步,陳厲很清楚,而且確定花爺也清楚。
花爺讓他送沈新穎回房,顯然是目的不純。
“為什麼坑我?”
因此陳厲才有此一問。
“不是坑你,是為了看看你的反應。”花爺笑容猥瑣的說道:“你要是不留在房間了,就說明女色是你的弱點,以後我會讓懷明儘量遠離你一些,免得你把他帶壞了。”
陳厲嗬了一聲,問道:“現在呢?”
“現在隻能證明你沒留下。”花爺臉上的笑容更加猥瑣了,“你是自己出來的,還是被沈新穎踹出來的,我就無法確定了。”
陳厲來到花爺身旁蹲下,彈著煙灰笑道:“說真實目的吧。”
“你這家夥,真難搞。”花爺收斂了笑容,正色道:“我是看出沈新穎沒有醉死,但我不知道她在打什麼算盤,所以順水推舟把你推出去了,目的是讓你看清楚這個女人,讓你對她有所提防,重新考慮你倆的合作。”
陳厲好奇的問道:“知道我和她的合作內容?”
“老陌喝了酒就有些管不住嘴。”
花爺哈哈一笑,而後得意的看向陳厲,
“之前懷明研發法器缺錢,我就讓他偽造了一些標注赤焰草的生長地的地圖。”
“過去的一年裡我在不同的城市做局,賣出去四份地圖,其中有一份幾經轉手進了武寶坊,就連武寶坊的鑒定師,都沒鑒定出地圖有問題,嘿嘿。”
花爺笑的驕傲又猥瑣。
武寶坊的鑒定師絕對是鑒定界的天花板,可這次卻是打眼了,足以說明郭懷明製假手段有多麼的高超,而偽造地圖的點子是花爺出的,當然是值得驕傲。
“偽造的地圖騙過了武寶坊的鑒定師,因此沈新穎要進赤焰秘境采摘赤焰草,為了安全才雇傭我?”陳厲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聽著很合理,可為什麼是雇傭我?”
“我也很好奇為什麼是你。”花爺扭頭打量陳厲,“你雖然長得帥,可也沒有帥到讓她迷戀你的地步。所以啊,除了帥,你一定還有什麼能吸引她的地方。”
陳厲思索一下,一本正經道:“應該是饞我的身子。”
他早就猜到沈新穎雇傭他,是為了通過他找出程勝天,而他在花爺麵前裝傻,是想看看花爺到底知道多少,畢竟花爺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似地。
現在看來,花爺知道的有限。
“看來你已經把事情想明白了。”花爺將煙頭塞到鞋底下踩滅,“早知道你腦子轉得快,沒有被美色迷失心智,我就不會多此一舉了。”
“一番好意,我記在心裡了。”陳厲笑著點頭,噴出最後一口煙霧,踩滅煙頭後笑眯眯的說道:“做了這麼多,隻是要我幫你照顧郭懷明?”
“是,但不全是。”花爺起身隨意走動,問道:“你來自玄羽山?”
陳厲看著隨意走動,卻是和自己拉開距離的花爺,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也笑著站起身,點頭道:“你呢,來自哪座山?”
“我呀……”花爺伸著懶腰又和陳厲拉開幾步距離,“我來自昊陽山。”
陳厲看向花爺的目光,瞬間就變得銳利了。
“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個反應。”花爺滿臉苦笑的看著陳厲,眼底卻是有著一抹戒備之色,“上一輩的恩怨是上一輩的事情,不應該影響咱們這一輩的交情。”
“我猜到你和我一樣是從山上下來的,但我真沒想到你是玉麵郎君的徒弟。”陳厲臉上也浮現出一抹苦笑,而後神色鄭重的拱手抱拳道:“玄羽山陳半子。”
花爺神色一肅,連忙還禮道:“昊陽山花叢浪。”
花叢浪?
這個名字……
陳厲神色很是古怪。
“沒錯,我就是叫花叢浪。”花爺一臉尷尬之色,“師父給起的名字。”
“好名字。”陳厲哈哈大笑,“你師父當年就很浪。”
“什麼樣的師父教出什麼樣的徒弟。”花爺對陳厲說的話很是認同,“師父給我起這個名字,是要告訴我可以在花叢裡浪,但必須片葉不沾身。”
“玉麵郎君不愧是江湖上為數不多的讀書人,給你起的名字真的很有深意。”陳厲讚歎了一聲,而後淡然道:“家師與令師相比的確是差了一些,他老人家賜我的道號不像你的名字那麼有深意,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勝天半子而已。”
“……”花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