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比大酒店。
床上盤膝靜坐的銀發老者,聽大徒弟雲鬆將事情經過說完,這才看了眼坐沒個坐樣的小徒弟光頭青年,沒有絲毫的責備,隻是淡淡的說道:“黑皮應該在查你倆的底細。”
雲鬆說秦家有黑皮,哪怕沒有絲毫證據,他這個做師父的也是深信不疑。
打草驚蛇了,黑皮就不可能不調查雲鬆二人的來曆,很快就能查到他們的那輛庫裡南,自然也會查到他來了申城,所以隻能抓緊時間做事,不然會受到黑皮的妨礙。
“師父,您今晚就要動手?”雲鬆平時寸步不離的服侍師父,對師父的性格脾氣是極為了解,已經明白師父的意思,可還是說道:“師父,我陪您走一趟吧。”
“不用,你們留在酒店,為師去去就回。”銀發老者搖了搖頭,起身下床穿上唐裝外套,背著雙手緩步向外走去,“你們在申城沒有做任何事情,黑皮要是找上門,隨便應付幾句就行,不要起衝突,哪怕有意刁難你們,也不要先動手。”
光頭青年嘻嘻哈哈的說道:“師父,您就放心吧,大師兄做事那麼穩,不會……”
“我是對你不放心。”銀發老者冷哼一聲,打斷小徒弟的話。
“……”光頭青年一臉禮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
出了酒店,銀發老者乘坐出租車前往紫荊園。
……
……
紫荊園。
月宮。
楊家父子已回蟹市養傷。
陳厲和魏申陌外出還沒有歸來。
偌大的月宮雖然有著不少女仆傭人,可比起之前要冷清很多。
晚飯過後,管家查爾斯找出漁具來到岸邊垂釣。
從他來到月宮擔任管家的那天起,他就沒在湖裡釣上來一條魚。
原本他並不怎麼在意,釣著玩而已,能釣上來當然好,釣不上來也無所謂。
哪怕太陽神宮的齊彥鈞經常釣上來魚,他的心態還是很平和。
後來陳厲成為月宮之主,也釣上來了魚,他依然沒怎麼在意。
畢竟釣魚是個技術活,並非是他所擅長的事情。
可是……
漸漸的他發現並不是那麼回事。
齊彥鈞和陳厲能釣上來魚,與釣魚技術沒有絲毫關係。
因為二人釣魚不用餌,是空鉤釣魚!
你敢信?
他用蚯蚓做餌都釣不上魚。
太欺負人了。
就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魚。
所以,陳厲不在月宮的時候,他就會拿著釣具過來釣魚。
空鉤釣魚!
“你這樣釣魚,就是在浪費時間。”
梅姨在一旁的搖搖椅上輕輕的搖晃著,愜意的享受著涼爽夜風。
“齊大哥能空鉤釣上來魚,是因為他鑽研出了門道。”
“先生能空鉤釣上來魚,是因為先生天賦驚人,是真正的絕世天才。”
“你既沒有下苦功去鑽研,又沒有驚人的天賦,憑什麼能用空鉤釣上來魚?”
梅姨看向垂釣的查爾斯,慈眉善目,卻是無情打擊道:“聽人勸,吃飽飯。我們這裡的老話,你這個老洋鬼子應該有聽說過。聽句勸,收杆吧,彆浪費時間了。”
“我現在空鉤釣不上來魚,不代表我一直都釣不上來魚。”查爾斯扭頭看了眼梅姨,嘲諷道:“我每天要是像你這樣,不是在房間裡窩著,就是出來在搖搖椅上躺著,哪怕四肢不躺退化,這輩子也不可能用空鉤釣到魚。”
“你自找打擊,我不能不成全你。”梅姨起身上前,從查爾斯手中拿過魚竿,收杆看了眼空無一物的魚鉤,而後動作有些笨拙的拋鉤入水,“睜開眼睛,看好了。”
“我看著呢。”查爾斯一臉冷笑。
從梅姨的持杆拋鉤的動作來看,很明顯就是個釣魚新手。
而他來自古老的格林家族,從小就接受最專業的培養,是全球最專業的頂級管家之一,有著刻印在骨子裡的驕傲,人生字典裡也沒有服輸兩個字。
再加上他試過太多次,很清楚空鉤釣魚的難度,所以根本就不相信梅姨能用空鉤輕易的釣到魚,就算真釣上來,那也絕對是瞎魚碰到空鉤了。
想到這裡,他雙眼陡然睜圓!
因為,夜光魚漂動了。
有魚咬空鉤?
這也太玄幻了吧。
查爾斯著實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