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龐衝,沒聽說過,不認識。”
玄鬆子咬著煙嘴吧嗒了幾口,這才噴著煙霧搖頭。
“七師伯,錦繡閣一十六口人的血債,弟子不敢忘,哪怕此生交代在黑獄,弟子也得查出幕後主謀,讓他血債血償。”陳厲來到玄鬆子麵前,毫不猶豫的跪下,“錦繡閣一十六口人都是弟子的親人,弟子不能給他們報仇,死後無顏麵見他們。”
“你師父可輕易不會下跪。”玄鬆子臉色一沉,用氣機將陳厲托起,哼道:“你不是說你離不開黑獄麼,既然離不開,找出幕後主謀又有什麼用,還不是給你師父找麻煩。”
陳厲聞言,眉頭就緊緊的皺了起來,“幕後主謀在江湖上很有地位?”
“你這小子,腦子轉的太快。”玄鬆子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讓陳厲猜到了什麼,頓時就懊惱不已,無奈的說道:“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
“這件事情過不去。”陳厲沒等玄鬆子說完就蠻橫的打斷了,看著玄鬆子問道:“當年要是有人用同樣的話,勸您放過殺害師弟們的玄參子,您會聽嗎?”
玄鬆子沉默了。
陳厲撲通一聲又跪下了。
玄鬆子不為所動,默默的抽煙。
一袋煙抽完,他煩躁的桌子腿上磕著煙灰,很是無奈的說道:“不是師伯不告訴你幕後主謀是誰,是龐衝也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幕後主謀,這個人隻是讓龐衝將血洗錦繡閣的任務,下發給殺門南都堂口的堂主任廉。”
“哪怕這個人不是幕後主謀,也一定知道幕後主謀是誰。”陳厲重重的一個頭磕在地上,“七師伯,弟子這些年一直在追查幕後主謀,都快要把外界的江湖翻一遍了,龐衝是目前唯一的線索,求求您可憐可憐弟子,把那個人的名字告訴弟子吧。”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師伯不告訴你,真是為你好。”玄鬆子有些煩躁,“不是師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是告訴你了也沒用,哪怕是你師父也奈何不了他。”
“這個人江湖地位很高,實力很強?”
“地位很高,實力很強。”
陳厲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這個是道尊吧。”
“嗯?”玄鬆子大驚失色,“你怎麼會知道?”
“果然是他。”陳厲臉色變得很是難看,簡單的說了一下華羽子的事情,“當時的確就懷疑幕後主謀是道尊,隻不過不願相信,可現在不信都不行了。”
玄鬆子沒有再說話,隻是長歎了一口氣,抬手示意陳厲起身。
陳厲起身後問道:“七師伯,您知道我父母和道尊有什麼仇怨嗎?”
“我沒見過你父母,不清楚他們哪裡得罪了道尊。”玄鬆子搖了搖頭,沒有繼續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原本計劃著什麼時候離開黑獄?”
陳厲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您要跟著弟子一起走嗎?”
“我是黑獄的獄主,不能離開黑獄。”玄鬆子搖頭道:“雖然我一直都是黑獄的獄主,可我以前隻是名義上的獄主,直到我百年前想斬開空間逃離黑獄,不僅沒有成功,還成為了黑獄的真正獄主,和黑獄綁在了一起,永遠都離不開黑獄了。”
“綁在了一起?”陳厲一臉疑惑之色。
玄鬆子看了眼陳厲,說道:“老子是黑獄的獄主。”
陳厲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濃。
他還是沒理解玄鬆子的意思。
獄主是什麼意思,典獄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