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劍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龍陽聞言,眉頭就不由得一皺。
換個人說這句話,哪怕是陳厲說這句話,他都會給當成一個屁對待,可這句話從白啞巴嘴裡說出來,他卻不敢不重視,因為白啞巴不是會說笑的人。
再有,白啞巴的拔劍術和斬擊都是那麼的純粹。
如果白啞巴隻能再出一劍,那麼這一劍的威力,絕對是在拔劍術和斬擊之上。
他相信白啞巴最後一劍,絕對威力驚人,而且還是壓箱底的絕技。
絕技啊。
他看向白啞巴的目光中泛起戰意。
“我想見識一下你的最後一劍。”
他暗中調查過月宮,除去強者村的那些老一輩高手外,月宮基本都是年輕人,而且各個都有過人之處,給他的感覺是月宮不養閒人,一個閒人也不養。
以斬擊劍術揚名的白啞巴,在此之前都沒有施展過拔劍術。
比拔劍術還要強的絕技,他真的很想見識一下。
“你可能會死。”
白啞巴看著龍陽,神色無比認真。
他不是在嚇唬龍陽,這一劍真的很強。
剛才要不是陳厲叮囑不可鬨出人命,不然他才不會理會龍陽是死是活。
他不清楚為何不能殺龍陽,也不在意是什麼原因,但陳厲交代了,他就得按照陳厲的要求做事,不然斬殺了龍陽,必定是給陳厲帶去麻煩。
於公,他是月宮的成員,陳厲是月宮的宮主。
於私,他和陳厲是過命的兄弟,做兄弟就不能為難兄弟。
“隻是有可能,我未必一定會死。”
“況且……
龍陽哈哈一笑,笑的開懷爽朗。
他提劍起身,隨意的挽個劍花。
“武者求道,死亦無憾。”
整個人的氣質瞬間發生變化。
原本他的氣質偏陰柔,可這一刻身形變得偉岸了。
他是不喜歡女人,可他首先是個武者,是位一直精進求索的武者。
同樣是修劍,知道白啞巴還有一劍,實在是找不出理由不見識一下。
“你的武道之心,讓白某敬佩。”
白啞巴凝視龍陽片刻,起身後鄭重的拱手抱拳。
雖然對龍陽的感官不是很好,但這一刻龍陽贏得了他的尊重。
在武道求索這方麵,龍陽和他是一類人。
“白兄謬讚了。”龍陽怔了怔,似乎是沒想到白啞巴會是這個反應,隨即神色一肅,鄭重的抱拳回了一禮,“可惜你我接觸不多,不然我們必定是兄弟。”
“你我做不了兄弟,可以做朋友。”
白啞巴看著龍陽,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朋友?”龍陽又怔了怔,而後他抬頭看了眼山頂上的陳厲,見其神色淡然,並未因為白啞巴和自己做朋友而生氣,就忽然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能湊在一起了。
羨慕。
真的很羨慕。
可這不是他能過的生活。
他這一生沒有朋友,以後也不可能像陳厲那樣,身邊聚集很多彼此信任的朋友,因為他不信任任何人,從小就不信任任何人,以後也不可能會信任任何人。
深吸一口氣,他又挽了個劍花。
“白兄,在下也有一劍。”
“可能不是很強,但也可能要了你的命。”
“誰生誰死,由我們的劍來決定。”
“不過,能有你這個朋友,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