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星瞥了一眼丁翊賢,眼神冰冷道“沒有彆的意思,他們的犧牲不過是計劃之內而已”。
“你!”
“我什麼我,你們總不會天真的以為,皇上將你們召集起來,圍攻的鎮北將軍隻是泛泛之輩吧?”
“想一點損失都不付出,就想獲得收益,做夢呢?”
千星幾句話,就將丁翊賢駁得啞口無言。
看到戰場上的變化,眾多小軍頭是急的跳腳,看隨風這架勢,是要將他們的這個班底連鍋端啊。
然而,他們一時半會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他們這些小軍頭,平日裡也沒有多少默契,甚至個彆之間還有一些新仇舊恨。
於是,在這危機時刻,有的主張派出剩下的部隊接應。
而有些表示,這種時候,應該讓剩餘兵力固守不出,逼迫被圍困部隊拚死突圍。
避免接應的時候,被敵軍騎兵衝擊指揮中心,那樣就真的滿盤皆輸了。
其實兩撥人說的都有道理。
但前提是,兩個方案都需要貫徹到底地執行,才有扭轉局勢的可能。
然而,這就是這群各懷鬼胎的小軍頭們,最不可能打成一致的事情了。
看到吵作一團的各個軍頭們,丁翊賢頭上直冒汗,他扭頭求助地看向千星“千星大人,諸位是皇上派來協助我們的”。
“你們有什麼吩咐,我們一定聽你的”。
丁翊賢這話說出來,眾軍頭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
千星的目光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嗤笑了一聲“最開始,如果你們能嚴格按照我的指示,何至於此?”
眾人紛紛低頭,也有一些人,怨毒地看了丁翊賢幾眼。
千星待到眾人都不再說話的時候,才終於開了口“現在,以你們的協同能力,要讓你們去接應,那是難如登天,所有陣地堅守營寨,防止敵人衝陣”。
“可……”
一個軍頭微微出聲,他現在三分之二的人馬都被圍了,如果不去救援……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千星一個眼神就讓對方噤聲了。
讓他自己去救,他根本就沒有那個實力,而現在千星已經明確下令,他已經無計可施,隻好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戰場上。
於是,無霜那白衣白發白馬的組合,再次進入了眾人的視線。
好幾個軍頭的千裡鏡都對向了她,不少軍頭不由感歎,這個隨風當真是……玩的花。
正當眾人還在感歎無霜的美貌的時候,隻見無霜長槍一揮,戰場無端就升起了一圈白霧。
這白霧就像是有生命一樣,向著的已經慌亂不堪的聯軍席卷而去。
在這裡的眾多軍頭都知道,這些被困戰場上的人,已經毫無生還的可能,唯一的懸念隻有,他們將如何走向末路而已。
因此,當白霧出現的時候,眾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完了!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等到白霧將聯軍完全遮蓋住,戰場上的血腥味,一下子濃了好幾度。
這個時候,千星再一次掏出了卷軸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也愈加凝重。
這一次,包括丁翊賢在內的所有軍頭都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戰場。
雖然他們沒有誰能看見戰場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那片白霧就是有著這樣致命的吸引力,使得他們挪不開視線。
許久之後,千星突然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濁氣,將卷軸重新收了起來。
在他身後,另外兩隻千字頭的妖獸,似乎明白了什麼,同時伸出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背後。
感覺到了千星的動作,丁翊賢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千星兩臂前伸,十指因為用力而變得扭曲,仿佛在他雙手之間捏著一個看不見的重物。
丁翊賢正想詢問一二,卻聽到那些小軍頭們驚呼道“死了,都死了!”
丁翊賢趕緊回頭看向戰場,此時,戰場上的白霧漸漸消散,大羅山鎮出來的兩支部隊已經順利會師。
而在地麵上,已經躺滿了破碎的屍體,所有軍頭用千裡鏡搜索了一番,竟然沒有看見一個活著的聯軍士兵。
而更讓他們膽寒的是,那純白的騎兵竟然將槍頭指向了他們所在,感覺下一刻就會帶著她的部隊前來衝營了。
丁翊賢,感覺那杆冰槍向他們指來的時候,就像是戳在了他的眼睛上一樣。
他丟下千裡鏡,再次轉向千星“千星先生,他們感覺要……”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
不僅僅是他,周圍的所有軍頭們,都感到了異樣,紛紛轉過頭來。
此時,千星的十指之間,已經凝結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球,小球上不斷有電弧與他的十指相連。
那黑色的小球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卻讓靠的近的眾多軍頭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戰場上,長槍還沒有放下的無霜,微微皺起了眉頭,她注視著對麵的高台上。
而一邊的寧天白,也突然心生一股警兆,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一根線出現在天地之間,從那個高台上延伸而出,直端端地釘在了後方的三棵樹堡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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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顆樹堡,若葉和槲衣坐在中間樹堡的最高枝上,剛剛,若葉還和槲衣有說有笑,突然,就閉嘴了。
她也轉過頭看向了遠處的高台。
槲衣見狀,歪著頭問道“怎麼了?”
若葉咬著牙,打了一個冷戰,才從嘴裡咬出兩個字“快跑!”
“跑?”槲衣疑惑道,“怎麼跑?”
“能帶著多少人跑,就帶著多少人跑,快!”
若葉的急切的態度頓時讓槲衣汗毛倒豎起來,她是沒有感覺到什麼,但是,她旁邊的這位可是她效忠的對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