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昌身姿筆挺,猶如蒼鬆傲立,眼眸中凝著深沉的憂慮與探究,久久凝視著高空中那如魔神般的奈克洛茲瑪。
片刻過後,他仿若從沉思中掙脫,眼瞼一垂,銳利眸光就此收斂,旋即長腿闊步,向著癱倒在地的林翊匆匆走去。
每一步落下,都似帶著千鈞的分量,靴底與地麵的磕碰聲,在這緊張得近乎凝固的氛圍裡,顯得格外沉悶。
此刻,得益於米浴悉心輸入的波導之力,宛如潤澤的春雨悄然沁入乾涸的土地,林翊那仿若被寒霜打過的慘白臉色,總算泛起了幾縷仿若晨曦微光般的氣色,不再是先前那毫無生機的慘白如紙。
他的嘴唇,也似被點染了一抹淡淡的緋色,褪去了死灰的陰霾,儘管依舊虛弱,卻好歹有了些許活人的氣息。
阮瑤瑤寸步不離地守在林翊身側,身姿微微前傾,雙手仿若鐵鉗一般,緊緊攥著林翊的衣角。
那力道,似是要將自己全部的擔憂與關切,都通過這方寸之間的布料,傳遞到愛人身上。
她的眼眸裡,淚光盈盈閃爍,恰似星子在幽潭中顫動。
每有汗珠從林翊額前滾落,她便條件反射般抬手,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稀世珍寶,小心翼翼地將那汗珠拭去。
指尖摩挲間,滿是心疼與劫後餘生的後怕,那後怕猶如冰冷的蛇,噬咬著她的心。
“喂,逆子!”
林國昌終是到了近前,他蹲下身子,高大的身形此刻彎折成一道關切的弧線。
那嗓音,雖依舊帶著平日裡訓誡的低沉,可在這語調深處,絲絲關切卻如暖流破冰而出。
粗糙的大手帶著令人安心的溫度,輕輕拍了拍林翊的肩頭,每一下觸碰,都似在無聲訴說著“彆怕,有我在”,傳遞著源自父親的力量與安撫。
林翊仿若從昏睡的泥沼中艱難掙紮,眼皮微微抬起,目光恰似穿過重重迷霧,與林國昌飽含深意的眼神交彙。
那眼神裡,疲憊猶如千百年的沉屙,沉甸甸地壓著,還潛藏著一絲極為隱晦的愧疚。
這愧疚,一則像是因自己的緣故,連累眾人深陷此番生死險境,成為禍端起始;
二則源於身上背負的諸多神秘莫測之事,猶如重重枷鎖,讓他在親人麵前,有了難以言說的不安,仿若隔了一層看不見的厚障壁。
林國昌見林翊回應,便直起身形,身形一展,再度恢複那沉穩如山的氣勢,目光如電,環視四周。
他胸膛微微鼓起,洪鐘般的聲音響徹四周
“大家都警醒些,危機尚未徹底消散,切莫掉以輕心!”
這一聲喊,仿若一記重錘,敲醒了還沉浸在劫後茫然中的眾人,大家仿若大夢初醒,瞬間變得嚴陣以待。
而後,林國昌邁著沉穩的步伐,踱步至一片空曠之地,此地無遮無擋,視野極佳。
他仰頭向天,脖頸拉成一道堅毅的直線,雙眸緊盯奈克洛茲瑪,那眼神似要穿透其周身詭異光芒,直窺本質。
與此同時,他的大腦仿若一台高速運轉的精密儀器,往昔所學、所見、所聞,種種線索、知識,在腦海中飛速碰撞、串聯,試圖從記憶深處,挖掘出應對這危局的良策。
“林天王,眼下這局麵,可有應對之策?”
柳千羽神色凝重,腳步匆匆湊到林國昌身旁,壓低了嗓音問道。
那語調裡雖竭力維持著沉穩,可微微的顫音仍泄露了心底的焦急與不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