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林翊隻覺自己的手像是被一把鉗子狠狠夾住,指骨都快被攥到錯位,尖銳的疼痛如細密的針芒,順著指尖一路直鑽心底。
那痛感來勢洶洶,讓他的眉頭瞬間擰緊,眉心處擠出幾道深深的紋路。
可目光觸及阮瑤瑤那哭得梨花帶雨、滿臉驚惶與無助的模樣,心下便軟成了一灘水,所有因疼痛而起的不適瞬間被拋到九霄雲外。
他強忍著手上的劇痛,手臂微微用力,穩穩地將身子前傾,另一隻手輕緩且溫柔地撫上阮瑤瑤的後背,像是要用這個動作,傳遞出無儘的安撫與慰藉。
阮瑤瑤仍沉浸在巨大的情緒漩渦之中,雙手下意識地越攥越緊,指甲幾乎要掐進林翊的皮肉裡。
可林翊就像一尊沉穩堅毅的磐石,紋絲不動,更沒有半分要反抗掙脫的意思。
他隻是靜靜地凝視著她,眼眸中滿是疼惜與寵溺,那目光仿若春日暖陽,柔和且包容,悄然驅散著阮瑤瑤周身的寒意與恐懼。
片刻,林翊輕輕歎了口氣,張開雙臂,以一個無比包容、溫暖的姿態,緩緩將阮瑤瑤擁入懷中。
他的懷抱堅實而可靠,散發著獨屬於他的氣息,像一道密不透風的屏障,隔絕開所有的悲傷與不安。
阮瑤瑤的身子微微一僵,似是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緊接著,便如同溺水之人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將整個身子更深地埋進林翊懷裡,雙臂緊緊環抱住他的腰,身子顫抖不停。
淚水肆意地浸濕了林翊的衣衫,肩頭聳動間,啜泣聲斷斷續續地傳來,每一聲都像重錘砸在林翊心上。
他隻是收緊雙臂,下巴輕擱在阮瑤瑤頭頂,一言不發,用無聲的陪伴訴說著千言萬語。
林翊微微抬起頭,目光緩緩掃過圍聚在身旁的眾人,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擔憂、驚愕以及劫後餘生的複雜情緒,眼眶還殘留著未乾的淚痕,神情中滿是疲憊與後怕。
見此情景,林翊心底泛起一陣暖意與愧疚交織的漣漪,他輕咳一聲,清了清有些沙啞的嗓子,開口說道
“大家,讓你們擔心了,這一番折騰,真的是辛苦你們了。”
話語間,滿是誠摯的歉意與感恩,聲音雖不算洪亮,卻如同一股暖流,流淌進在場每一個人的心田,稍稍驅散了些縈繞在此處的緊張陰霾。
說罷,他頓了頓,像是積攢著某種力量,轉過身去,視線投向了遠方那片透著朦朧未知的天際。
“是時候結束了。”
……
“咳咳!咳咳咳!”
林國昌和柳千羽兩人身形踉蹌,重重地半跪在滿是塵土與碎石的地上,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粗重的哮鳴聲,好似破舊的風箱在艱難運作。
他們身旁,那些曾與他們並肩作戰、朝夕相伴的寶可夢們,此刻狀況慘烈至極。
噴火龍歪倒在一旁,翅膀殘破不堪,像是被利刃狠狠劃過,翼膜多處撕裂,邊緣參差不齊,往日威風凜凜、能裹挾烈焰翱翔天際的它,如今連站起身都費勁,隻能虛弱地低鳴。
水箭龜的龜殼布滿了裂痕,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縫隙蔓延開來,水漬從裂縫中滲出,它探出腦袋,雙眼滿是疲憊與痛苦。
反觀唐晨,之前由於穿著熊的救場,讓他及時抽身撤離戰場,麾下還有幾隻寶可夢尚留存著幾分戰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