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不知為何並不覺得意外,這些美國的壟斷財團會作出這樣的決定並不出乎意料,但是當他知道細節的時候,依然有著免不了的震撼和厭惡,為了自己家族和財團的利益,犧牲掉整個國家一大半的人口和自己的聯邦政府,這需要多麼大野心和貪婪才能做到這一步。
片刻之後,等待所在的人緩和一下情緒,莫白也問出了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之一:
“核戰之後,你們這個神跡機關到底起了什麼作用?”
教授苦笑道:
“我們處於一個很尷尬的地位,整個機關就在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地盤上,我們根本出不去,再說我們隻有幾百人的科研人員,連警衛隊都是他們的人,”
“不過我們還是爭取到了一個半獨立的條件,那就是我們專心搞研究,把成果交給他們,換取我們需要的各種物資和設備。”
教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眼鏡,非常具備成就感的說到:
“就像是你們采用的強化金屬,輻射淨化技術,室內農場技術等一係列的基礎科技,很多都是基於神跡機關的成果,當然還有我們最引以為之高的物質分解回收技術,”
莫白眼睛一縮,物質分解回收技術,那不就是精煉機的技術嗎?
薇薇安似乎知道什麼,她追問道:
“是不是新美國建立初期,你們依靠這個物質分解回收技術為新美國的重建提供了大量的物資。”
安德魯教授點點頭:
“沒錯,我們以這項技術為基礎,建了超過一百五十座回收工廠,光是這座地下設施裡就有五十座類似的回收工廠,地麵上的近半工廠也是為這些回收工廠服務的,他們生產了新美國所需的接近一半的物資和其他所需,包括食物和基本材料。”
莫白想了想,問了一個問題:
“你們的物質分解技術的回收效率是多少?我在貝靈頓見過哪裡有一台生物物質回收裝置。”
安德魯回答:
“新一代的回收技術的回收率大概是百分之七十八多一點,這是我們目前最好的成果了。”
莫白臉上沒有表情,但是他的心臟卻差點停了一瞬間的跳動,因為他知道自己係統的精煉機的效率是百分之九十七,這遠比神跡機關的精煉機的效率要高,這說明他的係統的產品要比神跡機關的技術還要先進,這怎麼可能?
原來莫白以為自己的避難所係統,很可能是間接受到這裡神跡機關的泄露出的技術的影響,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甚至可能是相反的方向,神跡機關的技術是自己的避難所係統反向輸出的?
搖搖頭甩掉自己的雜念,莫白繼續問道:
“你們的神跡研究都是如何進行的?為什麼這裡要這麼設計。”
安德魯教授轉身看向設施中心的那個大圓柱,神色複雜的說到:
“其實整個神跡機關就是一個巨大的黑盒子,或者說是一個奇點科技,也就是我們知道這些技術的成果和原理,但是卻不知道這些科學技術是如何被研發出來的。”
啊?所有人又呆住了?不是你們研發的嗎?
教授苦笑道:
“我們就是負責輸出資料,提出要求,隻是我們往往是提出成百上千個請求,偶爾會得到其中一個請求的回複,給我們回饋出的是一個已經有著成熟解決方案的完整技術,附帶著所有所需的資料和技術。”
“這台神奇的神跡計算機,由我們為它提出要求,輸入相關所需的資料和信息,然後它自己一運算並得出結果,所以整個係統就根本是個技術黑盒,我們能得到結果卻完全不知道它是怎麼得出來的,缺少整個過程。這也是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
莫白想到了什麼,他指著那銅製的圓筒外殼和深不可測的那條環形深溝,問道:
“所以你們就把它和整個網絡隔絕了起來?”
安德魯點了點頭說:
“沒錯,隨著對神跡的研究越來越深入,我們得到的卻是更多的無法解答的問題,這讓我們越來越害怕,所以我們隔絕了神跡和外界的所有信息聯係,就連它的能源供給也是在裡麵獨立運轉的,這讓它隻能接受我們輸入的信息,因為我們不知道如果讓它沒有限製的獲取這個世界的信息會發生什麼情況。也許人類世界會因此進化一步進入星際時代,也有可能人類被它徹底影響甚至直接毀滅都是有可能的,太多的可能了,其中大部分都不是什麼好的結果。”
“所以,它是有意識的?”一旁停了很久的文森特問了一個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安德魯遲疑了一下,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我們認為是這樣的,或者說,它是希望我們這樣認為的,我們每次都會提出很多要求,而它給我們列出它需要的信息和技術資料,然後獨自進行運算並給出結果。但是它有時也會給出一些和這些科研技術完全無關的信息殘片。”
“信息殘片?”
“是一些字節的信息,我們經過了長時間的推算,得到的結果是,這是一種混沌態的量子計算結果,就像是這台神跡的量子計算機在給自己算命一般?”
“計算機給自己算命?”文森特和其他所有人都呆住了,計算機也會給自己算命?
教授解釋道:
“算命是你們可以理解的說法,正確點就是量子計算機基於所獲得信息進行不停的驗算可能發生的事情,然後不斷的基於結果進行一進步的推演,這些原本的基礎都是我們輸入的信息和技術資料,但是沒想到在經過了這幾年的時間之後,神跡計算機的本身也不斷的進化,現在它已經不能算是一台計算機了,更是一個會自我進化的數字生命體,而且還是擁有自己實體的。”
安多忍不住說道:
“這就是一個AI生命體啊,而且還是會自我進化的,你們不擔心嗎?”
教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裡不知何時已經滲出了汗珠,他聲音開始有些顫抖:
“我們也知道這是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我們神跡機關的所有人都不覺得它是個威脅,相反,我們認為它更像是在試圖向我們說些什麼,隻是我們的交流方式並不在一個維度上,所以我們聽不懂它的意思,直到兩年前。”
教授回頭深深看了莫白一眼,沉聲說到:
“兩年我們終於發明了一種解碼方式,破解了那些字節片段中的最新的一段,那是一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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