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忠站在外頭猶豫半晌,不知道該不該進去說。
轉念一想,如果自己沒有告訴裴珺,裴珺早晚也都會知道,到時候隻怕還會責怪自己不告知一聲。
於是,應忠走了進來,看著純妃尷尬地嗬笑兩聲,行了個禮。
純妃悠然一笑,自覺地把目光偏去了一旁。
隨後,應忠走到裴珺身邊,伸著頭輕聲耳語了幾句。
裴珺一聽,頓時有些擔憂,乾脆站了起來。
純妃被嚇了一跳,詢問道:“皇上要走?出什麼事了?”
裴珺說的含糊,隻是道:“有點小事,朕去處理一番。”
說罷,也沒等純妃的回應,抬步就走了。
純妃哎了一聲,麵容隨著裴珺遠去的背影逐漸變得陰沉。
好端端的,這麼著急要走,怎麼可能是小事。
皇上擺明了是要糊弄她,越是這樣,純妃就越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於是,等裴珺走的稍微遠了些,純妃這才低聲喚道:“冬青,你出宮去,悄悄跟著,看看皇上到底是去哪兒了。”
冬青:“是。”
裴珺的龍輦拐個了彎,一路朝著景儀宮走去。
寢殿內,蓮心正端著一碗水,一勺一勺地小心喂給薑念喝。
薑念的嘴唇都乾的起皮了,臉頰也紅撲撲的,方才秋蘭又去請了一次太醫,蓮心聽到外頭的腳步聲,還以為太醫這麼快就來了。
抬頭一看,竟是裴珺麵露擔憂,急匆匆走了過來。
蓮心立馬把碗擱下,正要行禮,開口的話被裴珺打斷:“瑾常在怎麼樣了?”
蓮心伸出手摸了摸薑念的額頭,略微鬆了口氣,道:“小主下午回來之後,就說身子不舒坦,當時額頭就有些燙,現在奴婢摸著,倒是好多了。”
裴珺嗯了一聲,一撩龍袍坐在了床榻邊上,手掌輕輕碰了碰薑念的額頭。
不是很燙,燒得並不嚴重,隻是染了風寒,她躺在榻上,時不時還會咳嗽兩聲。
等薑念再一咳嗽,她睜開了眼,裴珺立馬俯身柔聲道:“念念,還難受嗎?”
薑念看清了眼前人的麵容,此時卻不想講話,嗓子裡好像含了許多的沙,非常不舒服。
薑念隻是無力地把手伸了出來,擺了擺手。
要說平時的薑念是朵嬌花,這會子就像是被太陽曬蔫的花骨朵一般,麵上透著病氣,沒有一點精神。
裴珺看的眉頭緊鎖,沉聲問道:“都是春天了,你家小主怎麼還受了涼,是不是你們服侍的不儘心?”
薑念一聽裴珺要怪罪旁人了,趕緊清了清嗓子,開口沙啞道:“不該她們的事,是嬪妾今日自己貪玩,出了一身的汗,被風一吹,這才……”
裴珺看的心疼,伸手使勁捏了捏薑念的臉頰,力道有些大,似乎是在責怪她的貪玩。
薑念喊著痛,哼哼唧唧地把裴珺的手拍開,心疼地揉著自己的臉。
裴珺看著又好氣又好笑:“掐你的臉不行,你倒是知道愛惜,怎麼還會染了風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