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妃心裡難受得緊,麵上還雲淡風輕的樣子,溫聲道:“臣妾還有些事,就不留在這打擾瑾妹妹休息了,臣妾告退。”
她執意要走,裴珺也不再多說什麼。
純妃走後,薑念看著裴珺,故意說:“皇上,嬪妾覺得純妃娘娘生氣了呢。”
裴珺伸了伸手,示意薑念湊過去。
薑念站了起來,裴珺直接拉住了薑念的手,將她輕輕一拽,讓她湊近了過去。
薑念不便依偎在裴珺的肩頭,隻是輕輕錘了裴珺的肩膀一下。
裴珺沒有鬆開手,低著頭把玩著薑念五根青蔥似的手指。
雖說薑念之前是宮女,可這手卻一點也不粗糙,骨節清秀,指尖泛著淡淡的粉。
裴珺一邊捏著她的手,一邊無所謂道:“純妃性子一向淡然,不會因為朕寵你而生氣的。”
薑念內心嗬嗬兩聲,心想你真是不了解你的妃子。
“可是,方才純妃娘娘看著嬪妾這滿頭珠翠的樣子,心裡隻怕會不舒服。”
裴珺一聽,有些疑惑:“為何?”
薑念:……
行吧,他是真的忘記了,純妃戴的那對耳飾,是他送的了。
裴珺看薑念這麼小心,挑了一邊眉,唇邊蕩漾起略帶著戲謔的笑:“怎麼?你難道想讓朕去陪純妃嗎?”
薑念當即冷哼一聲,身子一扭,嘟囔著:“您可是皇上,皇上真要去,嬪妾還能攔著不成?”
裴珺一看,連忙湊過去說:“朕說笑的,你瞧瞧,怎麼還當真了?”
“嬪妾才不知道真不真假不假的,皇上要是說這樣的玩笑,那也彆怪嬪妾惱了。”
裴珺失笑,總算是放軟了聲音:“好好好,朕以後不說這樣的玩笑了。”
“念念不生氣了,好不好,嗯?”
裴珺嗓音一向清冷,與人講話也是端著漫不經心的強調,可現在,他的嗓音難得軟了下來,語氣平緩清潤。
像極了一位耐心哄著自己娘子的夫君。
薑念適可而止,把身子轉了回去,傲嬌道:“好吧,嬪妾不氣了。”
……
景儀宮外,純妃氣得連步攆都沒有坐,隻是一個勁兒地往前走。
耳邊墜著的小珍珠一下一下搖晃著,冰冷的珠子時不時拍打著她的肌膚。
純妃突然停下了腳步,直接伸手把一對耳飾摘了下來。
冬青在後頭努力地跟著,看著純妃氣得眼圈都紅了,自己不敢講話。
純妃把一對耳飾摘下後,扭頭示意冬青伸手,一下子拍到了她的手心裡,氣道:“扔了!本宮不想看見它!”
冬青連忙勸道:“娘娘,這可是皇上賞的,不能扔啊。”
純妃嗬笑一聲:“皇上早就忘記他送過本宮什麼東西了,就算扔了,又有誰在意。”
話是這樣說,純妃最終還是讓冬青好好收著了。
純妃一路走回自己的宮內,進到屋子裡,腦海中就不由自主地回放方才的畫麵。
薑念隻是個常在,這個後宮裡,比她位分高的人多的是,裴珺為何要這樣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