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珺心有餘悸,又感慨道:“後宮鮮少會有這樣真摯的友誼,穎妃人也聰穎,朕想著,過些日子,將她晉為貴妃。”
薑念是真心想要穎妃能站得高一些,一聽裴珺這樣說,是真心為穎妃高興,嘴角的笑意幾乎止不住了。
裴珺看她這副想樂又不敢太放肆的小模樣,突然停下了腳步,修長的身形站在薑念麵前,足足比她高了一個頭。
薑念抬起頭,不解地看著裴珺。
裴珺伸出食指,微微彎曲著,骨節輕叩薑念的額頭:“彆人晉位倒是要比你自己晉位還高興?”
薑念一下子樂了,她也覺得奇怪呢,不過她這人就是這樣,旁人願意幫她,她就十分希望幫她的人能過得再好一些。
薑念樂了半晌,裴珺嘖了一聲,有些吃味了,語氣古怪:“朕看她們說你與穎妃之間的事情,倒是有幾分可信。”
薑念噗嗤笑了出聲,眉眼彎彎,好似夜晚天邊的明月一樣,皎潔美好。
她討好般地攬著裴珺的胳膊,像年紀還小的小姑娘一般,把裴珺當成了哥哥,撒嬌道:“皇上,您怎麼還吃穎妃姐姐的醋呢?嬪妾可是一心愛著您的。”
裴珺暗爽,卻還板著張臉,隻是眼尾的喜色掩飾不住,看著極其矛盾。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沿著鵝卵石小路很快就走到了永福宮。
裴珺牽著薑念走了進去,太後正在院子裡曬太陽,遠遠瞧見一對碧偶佳人,距離親近地朝自己走來。
那一瞬,太後還以為這兩人是裴珺和皇後。
等到兩人走近了,太後又猛然回過了神,是了,裴珺怎麼會和皇後這樣。
裴珺正欲行禮,薑念也要緊跟著,又突然被裴珺橫了一眼:“你有身孕了,不用跪。”
太後:……
薑念無奈,忐忑地站在原地。
太後表情嚴肅,薑念悄悄觀察了一下,覺得奇怪。
這幾日她和太後相處,雖說太後的確是看在她懷有龍嗣的份上才對她慈祥一些,可太後對待宮人,也不像傳聞中那般不苟言笑。
怎麼一見到裴珺了,這臉就陰沉得嚇人。
裴珺剛行完禮,就乾脆利落道:“二臣帶瑾常在回去。”
太後被這句話氣得肝疼,裴珺這麼多日沒見她了,上來第一句話不是關心她身子如何,反倒是說要帶薑念回去。
太後哼笑一聲,故意說:“怎麼?哀家欺負她了?你剛回來,就這麼急切,不知道的還以為哀家是個惡人呢!”
裴珺正欲辯解,袖口突然被薑念輕輕扯了扯,他微微扭頭,就看到薑念眨巴著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瞧著他。
裴珺:……
他緩和了麵部表情,溫聲道:“二臣是太過於擔憂瑾常在了,不知太後近些日子身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