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當初為臣妾選了‘瑾’字的封號,有何寓意呢?”
一提到這個,裴珺的思緒被拉回了那一日,他在鳳華殿內,看到皇後手腕上的玉鐲。
裴珺抬手,輕柔地撫摸著薑念的腦袋,柔聲說:“寓意……朕當時想的不多,隻是覺得,尋常的詞形容不了你,溫順、柔美、體貼……這些是你,又不全是你,”
“朕當時想的是,玉是石頭的一種,富有美感的同時又帶著堅硬,不像水一樣柔。”
“朕不想隻憑借外表就對你妄下定論,所以……”
薑念萬萬沒想到,那個時候,她與裴珺的感情甚至都還沒開始培養,而他就已經在心裡默默想了這麼多了。
許是現在薑念的目光太過於灼熱,裴珺總覺得自己的側臉漸漸發燙,又往一旁偏了偏,說:“不過,朕隻是一時想到的罷了……”
薑念笑得眉眼彎彎,蔥玉般的手指輕輕指上了紙上的一個字——珩。
她悠悠道:“皇上說臣妾像玉,這‘珩’也是玉器的名字,珍貴稀少,是臣妾和皇上兩人的寶貝。”
“臣妾不知道他日後能否成為稀世人才,隻希望他能成為溫潤如玉,品德高尚的君子。”
她不希望小家夥的童年像裴景宸一樣,被厚重的戒尺與密密麻麻的千字書所困,更不希望他長大後,心中會留下此時猶如裴珺心中的陰影。
一個人的好壞本就不在於識字的多少、詩經通讀了多少,這些也不該成為評判孩子是否優秀的標準。
路邊的花朵秀麗,天上的白雲如雪,他的雙眼應當用來觀察這世間一切的美好事物,不應當隻去看古板的文字,為自己建築起名為成績的牢籠。
裴珺隻是道:“好,念念覺得這個字好,那就好。”
小家夥睡得香甜,薑念看著他恬靜的睡顏,悄聲說:“咱們有名字了,以後你就叫裴璟珩了,喚你珩兒好不好?”
他隻是裹了裹小嘴,頭撇向另一邊,繼續睡了。
裴珺很滿意這個名字,走過去說:“好了,咱們也快安寢吧。”
皇子與妃嬪同睡一張榻上,兩人應當是蓋兩床被子,可是裴珺偏偏喜歡與薑念蓋一床被,被子寬度不夠,夜裡,他便把被子全都蓋在薑念身上,他的半邊身子漏在外麵,臂彎緊緊摟著薑念。
第二日一早,薑念起來時覺得呼吸不暢,揉揉眼睛看著裴珺露出的半個身子,眨眨眼睛,心驟然軟了下來……
她動作輕柔地將被子扯了扯,沒想到裴珺直接睜開了眼睛,雙眼迅速恢複清明,道:“怎麼醒這麼早?”
薑念沒有回答,隻是說:“皇上,讓內務府的人專門做一床大的被子送來景儀宮吧。”
裴珺唔了一聲,察覺到自己全身都蓋著被子,俊俏的臉龐上突然染了層薄紅,含糊道:“嗯……好。”
嘶……
薑念盯著裴珺的臉,莫名覺得她和裴珺的身份互換了一樣。
怎麼感覺她昨晚寵幸了裴珺呢?
裴珺起身穿上朝服後,薑念想起自己這邊也有小廚房了,隨口一問:“皇上今兒個得了空要不要來用膳?”
禦膳房的飯菜雖然好吃,可是吃的久了,她還是會想念現代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