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抿了抿唇,此時暫且找不出是誰做的,有人想阻止她在裴珺的生辰當日出風頭。
嗬……這個風頭於她而言都是無所謂的,但看幕後之人這般阻止,她還偏要練好了彈給裴珺聽。
於是,她第一時間詢問:“姑姑,這些琴弦都斷了,不知可否還有其他的用來更換呢?”
姑姑一聽,滿臉為難:“哎呀……這箜篌,除了娘娘,平日壓根沒人彈,這琴弦隻怕早就找不到了。”
薑念詫異地挑了挑眉,找不到琴弦嗎……
她沉吟片刻,笑著說:“既然如此,本宮就不執著了,練古箏也是可以的。”
這下輪到姑姑詫異了,眼眸中帶了幾分敬佩:“娘娘竟如此多才多藝……”
薑念不再多言,方才,她感覺到自己的手有些不對勁,說不上來是被抽打的,還是因為彆的。
若是因為方才被琴弦抽打,也應當隻是手背紅腫疼痛,可不對勁的就是,她的手背還癢得厲害。
薑念帶著沉香回去後,連忙詢問:“沉香,你的手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薑念問的時候,沉香正無意識地抓撓方才撥弦的手指,她回過神來,驚恐道:“娘娘,奴婢的五指指腹很癢,是不是那琴弦上被人塗了什麼東西?”
薑念連忙帶著沉香進屋裡好好淨了兩遍手,許是清洗得及時,那陣癢意消散了不少。
她仔細一想,方才在太樂署,她的十指都是纏上了撥片,指腹並未直接觸碰琴弦,隻有手背是不小心被斷裂的琴弦打到。
而沉香,則是直接用指腹撥弄了一番,琴弦全部斷開,還險些打到薑念的臉上。
如此想來,她們二人的手部不舒適的部位就可以解釋了,那琴弦上真是被人塗了什麼藥液之類的東西。
薑念嗤笑一聲,輕聲說:“看來這人是真想阻止我啊,若我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琴弦的不對勁,那些弦全部斷開甩到我的臉上,待皇上的生辰宴上,我也不用去了。”
這個法子實在太容易讓人聯想到皇後一事,沉香疑惑地問:“莫不是皇後娘娘乾的?可……是不是太明顯了些。”
薑念用帕子仔細擦著手背,一邊擦一邊悠悠道:“明顯又如何?說不定皇後故意這樣,以為我不會懷疑她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琴弦已斷,姑姑又說沒有多餘的琴弦,幕後之人擺明了想阻撓薑念的動作,還故意塗了這種藥液,想讓她的臉不能見人。
薑念冷凝的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眉眼間染了些怒氣,沉聲道:“今晚,咱們偷偷躲在太樂署裡,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搞的鬼。”
夜深人靜,薑念穿了件並不明顯的衣裙,和沉香一同貓著腰躲在太樂署的屏風後。
其實,此時的薑念心中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沉香半蹲在薑念的身後,這殿內燭火已熄,隻有殿外皎潔的月光能照亮一點殿內的情景,她壓低了聲音,用氣音說:“娘娘想練的箜篌已經被毀,今晚隻怕不會再有人出來行動了。”
薑念搖搖頭,一隻手輕輕扶在屏風上,道:“我不彈箜篌,自然會彈彆的東西,我今日故意說要彈古箏,隻怕那古箏的琴弦也要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