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生辰宴一過,眾人心裡都不是滋味,苦著一張臉告退,甚至都不需要去想,裴珺自然是要跟著薑念回景儀宮的。
裴珺將方才被風吹落的麵紗拿在手中隨意把玩,薑念低著頭走路,裴珺一看,隻能瞧見她的頭頂。
於是,他伸手把麵紗遞了出去,開玩笑般說:“怎麼?朕拿了你的麵紗,不開心了?”
薑念故作羞惱的樣子,佯裝要伸手去搶,裴珺動作迅速地背過手去,戲謔道:“怎麼?今天是朕的生辰,朕想要個麵紗都不給了。”
薑念總算肯抬起了頭,裴珺看著她帶著幾分惱怒的臉龐,放下心來。
從殿裡出來,她這一路上一言不發的,隻顧著低頭走路,裴珺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薑念沒好氣道:“皇上這話說的,好像臣妾是小氣鬼一樣。”
“你不是小氣鬼,怎麼也沒準備什麼東西給朕?”
薑念其實是準備了的,隻是她現在偏要故意說:“彈箜篌不算麼?臣妾苦練了好些日子,手都彈痛了呢。”
果不其然,裴珺一聽,當即就要抓住薑念的手仔細去瞧,薑念偏要在這種時候一躲,道:“在外麵呢,皇上這是做什麼?”
一旁的應忠他們十分自覺地把頭低了下去,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裴珺簡直要被她這話氣笑了,有些氣道:“朕就拉著你手了,又能怎樣。”
自然是不能怎樣,他是皇上,他說了算。
於是,薑念還是乖乖把手遞了出去,裴珺仔細觀察,十個指腹飽滿紅潤,沒什麼勒痕,倒是這手背上莫名紅了一塊。
看這印記,就好像是什麼東西拍在她手背上了一樣,半天沒消。
裴珺蹙著眉頭,沉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薑念的目的達到了,無聲笑了笑,故意慢悠悠抽回了手,一隻手覆蓋著手背,放在胸口處,柔柔弱弱道:“臣妾去練琴時,琴弦突然斷裂,上麵被宮女塗了藥液,臣妾這手就成這樣了。”
裴珺一愣,回想起皇後今日說薑念身子抱恙不能前來,可最終還是來了,裴珺本以為是她故意那樣說,要給自己一個驚喜。
如今看來,是真的出了事。
想到這裡,裴珺的臉徹底沉了下來,隻是大拇指還是萬分輕柔地撫摸著她的手背,柔聲道:“告訴朕,是怎麼回事。”
薑念抿了抿唇,她本不打算說出這件事,可如今裴珺的心動值已滿,就證明,他已經是徹底愛上了自己。
於是,她輕聲說:“臣妾夜間親眼所見,太樂署的姑姑割了琴弦,臣妾質問她時,她說……是受皇後娘娘指使。”
裴珺聽罷,立刻吩咐道:“去找那個宮女,把她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