鵊本宮昨夜就該將那機會交給文貴人的!”
說罷,她回想起文貴人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無奈歎了口氣:“隻是本宮覺得,那文貴人膽子忒小了些,就怕給她機會也不中用啊……”
金蕊忙笑著說:“文小主是小心謹慎,萬一皇上就喜歡這樣心細的呢?”
“也是,過兩日本宮多帶著她去皇上麵前走動走動吧,本宮還就不信了,皇上就隻喜歡瑜妃一人。”
與此同時,九華殿內。
蕭答應拎了個食盒,裡頭放了兩碗冰酪,正在殿外徘徊,有些猶豫。
之前太後喜歡她時,她位分雖低,卻也受下人尊敬,吃穿用度和貴人差不多。
自從她上一年在裴珺麵前一舞之後,太後對她徹底失望,之後又因為薑念被關入長秋宮一事而降為了答應。
她入宮無寵,太後也不再管她,這些日子,她住在最小的宮殿裡,身邊隻有零星兩三個宮女服侍她,受儘了冷眼與嘲笑。
也是自己蠢,當時的自己隻是個常在,竟然和皇後與純嬪摻和了這件事,她們被罰是不痛不癢,而自己被罰,幾乎和下了冷宮沒什麼區彆。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皇上總該消氣了,主要是她想吃香的喝辣的,過上好日子!
她的容貌本來就比不上彆人,偏偏還又餓瘦了許多,身板也單薄了不少,絲毫沒有嫵媚風情了。
應忠站在殿外,摸著鼻子看向不遠處的蕭答應。
這位小主都站了一炷香的時間了,到底來是不來,他也不好專門迎上去行禮,不然好像他在邀請人家進九華殿一樣。
蕭答應看著眼前巍峨高闊的宮殿,深吸一口氣,就算被皇上厭棄又怎樣,她現在都成這樣了,隨便哪位主子身邊的宮女都會瞧不起她,她何必再在意這點臉皮。
回想起前兩日,她走在路邊,隻是不小心碰到了大公主,她便嚷嚷著哭鬨,惠妃剛晉了位,正是盛氣淩人的時候,竟然二話不說就讓她身邊的宮女衝著自己的臉扇了一巴掌。
人家現在成了大公主的母妃了,一把好嗓子又得太後的喜愛,她在惠妃麵前,就是一捧泥土,臟兮兮的,遍地都是,可以被人隨意踩在腳下。
更不用說如今盛寵優渥的瑜妃,明明之前她和薑念還有一段時間是平起平坐的,怎麼眨眼間,她就成了那天邊高貴皎潔的明月,自己連她的足尖都碰不到了。
蕭答應捏了捏拳,終於邁開了步伐。
她走到應忠麵前,模樣比應忠還謙卑,小聲問:“應公公,不知皇上現在是否有空見我啊?”
應忠心想她總算是過來了,道:“皇上這個時辰正在批閱奏折,小主可以進去,隻是皇上喜靜,您……”
蕭答應一聽,連忙道:“我隻是進去送碗冰酪,這天熱了,皇上應當也想吃些冰涼解暑的東西。”
左不過是送個吃的來,應忠點點頭,讓開了身子。
蕭答應又攥了攥手,真心感謝:“多謝公公。”
望著蕭答應謹慎走進去的背影,應忠唏噓不已,無奈搖頭。
這後宮裡的女人啊,多的是不知足的,倘若人人能都像薑念那般進退有度,晉位是早晚的事,至少皇上願意給每個人應有的體麵,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潦倒的樣子。
殿內,裴珺一隻手支著額頭,神情不耐地看著眼前的一封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