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猶豫片刻,薑念是他見過的最沉穩的娘娘,就算說了些東西,應當也無妨。
於是,他這才道:“在脈象上,能診出喜脈……這便是假孕了。”
薑念呼出一口氣,這就是蕭答應的法子麼?
她麵上表情不變,聞言隻是淺笑著說:“原來如此,本宮該問的都問完了,太醫辛苦。”
劉太醫有些警惕地看著薑念,他畢竟是皇上指派來服侍薑念的,許多時候都不可能做到百分百信任薑念。
薑念眼神坦蕩,就這麼回視著他,隻是語氣冰冷:“本宮說了,該問的都問完了,劉太醫請走吧。”
蓮心立馬伸著胳膊,請劉太醫走了。
太醫離去,蓮心焦急道:“娘娘,蕭答應未免太大膽了!咱們現在……”
薑念麵如冰霜,聞言搖搖頭。
看著薑念的動作,蓮心把口中的話咽了回去。
薑念道:“咱們現在沒證據,隻是單憑這一點就能斷定她是想假孕嗎?太醫也說了,這些藥材是活血調經的藥材,女子用這些藥材不是再正常不過了?”
蓮心覺得也有道理,這件事有可能是她們想多了,可偏偏蕭答應這幾日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要說她沒有任何舉動,也很難令人相信。
薑念覺得頭痛,隻是先讓人繼續盯緊蕭答應。
她要真想假孕,就必須得過了裴珺這一關。
薑念這邊正想著提醒裴珺一番,宮外就傳來了應忠的通報聲。
她回過神來,起身走了出去。
薑念今日穿了素青色的紗衣,舒適透氣,站在屋外看著裴珺懷裡抱了一捧荷花走到她的麵前,伸手遞了出去。
此時雖近午時,這荷花卻還是新鮮的,上頭掛著點點露水,一陣幽香傳來。
薑念伸手接過,將這幾支荷花抱在懷裡,歪頭對著裴珺笑。
裴珺的嘴角也噙了一抹笑意,摸摸薑念的頭,就這樣間隔著荷花在她唇邊輕輕一啄。
薑念抿著唇笑了,問:“這荷花都是皇上親手摘的?”
裴珺輕笑出聲,“這是自然,你若是喜歡,以後朕就在春日為你摘桃花,夏日摘荷花,秋日摘秋菊,冬日摘紅梅。”
他的聲音很輕,說完這一通話後,頓了頓,看著薑念認真道:“不僅是四季,朕可以日日都摘了來親自送與你。”
薑念不自主地緊了緊懷裡的荷花,笑得嬌俏:“皇上願意,可臣妾卻舍不得。夏日炎熱,冬日寒冷,不妨你我同住屋簷下,日日攜手相伴去摘四季花。”
薑念聲音像含了蜜餞似的甜,又甜又嬌,落在裴珺的耳朵裡,一陣酥麻。
他眯了眯眼,自己本意是想撩薑念一番,沒想到被她反撩了。
裴珺抬手輕輕捏了捏薑念臉上的軟肉,又拉著她的手走了進去,道:“再等朕一些時日,咱們會同住屋簷下的。”
薑念知道,裴珺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即興發揮,他既然說出來了,就證明早在心裡認真想過了。
薑念抿唇憋笑,她已經足夠幸運,能在無情帝王家尋得一份真心。
她格外喜歡這幾枝荷花,一直抱在懷裡沒有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