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心沒敢抬頭,跪在地上低垂著頭,小聲問:“娘娘……您的傷口怎麼樣了?”
薑念一聽這話,先是有些心虛地瞥了裴珺一眼,隨後清清嗓子正色道:“本宮已經無礙了,太醫也開了藥,日後好生養著就是了。”
蓮心咬著唇,突然磕了個頭,誠懇地說:“今日之事都是奴婢的錯,求娘娘責罰。”
薑念早就料到蓮心會這樣說了,她淡聲道:“若是本宮把你救出來就是為了罰你,那本宮受的這傷也沒意義了。”
蓮心抬起了頭,看向薑念激動地說:“可是奴婢的心裡實在過意不去,娘娘……您隨便罰奴婢什麼都好……”
薑念隻是堅定地搖了搖頭,並反問:“蓮心,倘若今日蕭答應那柄匕首就是奔著本宮的喉嚨去,那種情形下,你會不會替本宮擋刀?”
“這是自然!”
蓮心回答得很快,隨後又支支吾吾道:“隻是,奴婢肯定也是害怕的,但那種危急關頭,奴婢什麼都不會想,隻會想著要衝上去保護娘娘!”
她這番話說得真情實意,薑念笑了笑,說:“本宮和你一樣,想的一樣,做的自然也一樣,所以今日之事不必非要爭論出誰對誰錯,重要的是咱們現在都好好的。”
蓮心的眼眶立馬就紅了,她不知道,這世界上會不會還有比她家娘娘更好的人了!
眼看著蓮心這情緒緩和過來了,薑念又是輕咳一聲,故意板起一張臉。
她沉聲道:“蓮心,本宮方才說的的確都是真心話,隻是你今日行事實在太莽撞了。”
蓮心也嚴肅了起來,點點頭說:“是,奴婢知錯。”
“嗤……”
坐在一旁的裴珺突然一個沒繃住,就這麼笑了出來。
他的笑聲很輕,鑽入薑念的耳朵裡平添了一絲戲謔,畢竟行事莽撞的人可不隻是蓮心一個。
在裴珺看來,就是一個莽撞的人在煞有其事地訓誡另一個莽撞的人。
薑念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她輕撩眼皮,狠狠瞪了裴珺一眼。
薑念用眼神示意裴珺給她點麵子。
裴珺看著薑念那故作凶狠的眼神,嗯,果然可愛。
裴珺壓了壓嘴角,示意薑念繼續。
薑念尷尬地轉回了臉,繼續道:“你明知你去的那條小路很接近蓮韻閣……今日之前本宮也特意說過,蕭答應興許會有什麼舉動,你本就該心生警惕,最好是不要靠近……”
“可你不僅靠近了,還是孤身一人,蓮心,本宮知道你性子天真純良,可隻要你離了咱們的宮殿,就該多長幾個心眼子。”
蓮心被薑念訓得有些羞愧,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裴珺則挑著半邊眉,就這樣欣賞薑念故作凶巴巴的樣子。
薑念努力忽視一旁那道灼熱的視線,一板一眼地說:“如果今日本宮去的不及時,隻怕你真的就沒命了,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情有多危險?”
裴珺的視線落在了薑念受傷的右肩,是啊,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做的事情有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