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等人忙搬來了小凳,眾人也不再拘禮,直接坐下了。
皇後湊近了薑念,細細打量了她一番。
本以為薑念會有些狼狽,沒想到這一見麵,倒還是一如既往的精致。
她虛情假意地問:“傷著哪裡了?給本宮瞧瞧。”
薑念指了指右肩,道:“臣妾的衣物擋住了,這邊的肩頭都用白布包了起來。”
皇後立馬關心地說:“實在太危險了,本宮也著實沒想到,蕭答應她看著老實,竟會做出殺人的事情來……”
一旁的惠妃聽了,哼了一聲,意有所指道:“蕭答應原先的確還算老實本分,隻是啊,有些人偏要找她的不痛快……”
被點了一句的麗貴人和珍貴人皆是臉色一變,她們兩人那日是如何欺淩蕭答應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麗貴人倒是無所謂,悠悠翻了個白眼,故意道:“這人活一輩子,哪兒能沒有幾件不如意的事情呢?依嬪妾來看,就是那蕭答應的內心太脆弱了,稍碰到點事情,就受不了了,皇後娘娘您說,這能怪得了彆人嗎?”
皇後聞言,隻是冷冷看了她一眼,當場嗬斥:“行了,蕭答應已經死了,再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本宮帶你們來,可不是聽你們亂嚼舌根的。”
麗貴人一聽,頓時有些委屈地答是。
皇後一提醒,宜貴人就笑得得體,引著眾人看向了薑念,道:“娘娘今日這身衣裳可真好看,鵝黃色顯得人異常嬌俏呢。”
寧嬪淡笑著說:“娘娘雖受了傷,可氣色瞧著還是很好的,這樣臣妾就放心了。”
自從純嬪被打入冷宮後,薑念便沒有和寧嬪再多說幾句話了,今日寧嬪突然這樣一說,薑念頓時有些恍惚,答道:“不過是件尋常的衣裙。”
“哎呀,瑜妃娘娘穿的身上的,怎麼可能是尋常的衣裙?”
宜貴人故意這樣誇張的講話。
眼瞅著皇後漸漸不喜歡自己了,她有些著急,今日急著在皇後的眼前表現一番。
薑念勾了勾唇,宜貴人越是陰陽怪氣地講話,她就越不會生氣。
果不其然,皇後觀察著薑念的表情,始終十分淡然,不論宜貴人怎麼挑釁,她都無所行動。
這兩人事到如今了,還要在她麵前裝作水火不容的樣子,有意思嗎?
薑念乾脆順著宜貴人的話往下說:“真的隻是件尋常的衣裙,昨日皇上囑咐尚衣局的奴才加緊趕製出來的。”
她們一聽到是皇上囑咐的,頓時有些酸溜溜的。
薑念在內心嗬嗬笑著,她不這樣說,故意刺她們的心,一個兩個就不知道消停是吧。
宜貴人笑得勉強,看向薑念今日盤起的發,故意問:“娘娘不是受傷了嗎?隻怕是盤不出這樣好看的頭發了,您身邊的宮女手倒是巧。”
宜貴人話裡話外都在說薑念受了傷,幾乎快把她貶低成一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廢物了。
薑念笑的平靜,靜靜聽完宜貴人的一通輸出,不急不慢地回應:“好看嗎?這頭發是皇上今早隨意給本宮盤起來的,你若是喜歡,不如讓皇上也給你盤發啊?”
宜貴人:……
皇後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隨後無儘的心酸湧上了心頭。
裴珺會為女子盤頭發?她竟從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