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一聽這話,隻好不滿地將簪子收了回去,重新插在了薑念的烏發間,隻是她故意插的極深,頭皮瞬間傳來刺痛,薑念無聲地呻吟,隻覺得自己的頭頂上好些流了些溫熱的液體。
“太後,咱們快動手吧?臣妾負責把她身邊的這幾個宮女處置了,到時候這永壽宮裡的人都統一了說法,這瑜妃死後也翻不了身了。”
太後不去看薑念那冷冽的眼神,淡淡嗯了一聲,又突然端起桌上的一碗藥,用最平靜的語調說出了最惡毒的話:“隻是賞她大板,這過程中她會嘶喊慘叫,先將她的嗓子毒啞了,再拖到外麵打死。”
薑念緊閉嘴巴,卻還是眼睜睜看著皇後端了過來,隨後用力捏著她的兩側臉頰。
她死死盯著碗裡黑漆漆的藥液,死亡的恐懼終於籠罩在了她的心頭。
恍惚間,她想起了裴珺曾經同她說的話。
二人坐在景儀宮的院子裡,裴珺的胳膊就那樣用力攬著她,前所未有地認真說:“朕會保護好你。”
可是,你現在又在哪裡......
為什麼我要出事了,你還沒有出現在我麵前......
我在皇宮裡被太後身邊的人帶走了啊,你怎麼還沒有發現呢?
......
一刻鐘前。
宣明殿內,裴珺執著筆寫字的手莫名有些脫力,他漸漸心不在焉起來,隨著墨汁一滴滴落在白淨的紙上,渲染了一大團的黑,他這才驟然回過神。
裴珺蹙著眉,心緒是前所未有的不安寧。
一旁的應忠察覺到裴珺的心不在焉,小心翼翼地問:“皇上,怎麼了?”
裴珺寫不下去字了,索性將筆放下,捏了捏手的虎口處,問:“瑜妃呢?”
應忠扭頭看了一眼殿外,驚訝地說:“皇上,竟然下雪了,既然下著雪,那瑜妃娘娘應當就在景儀宮內啊。”
應忠一說下雪了,裴珺這才察覺到殿內有些暗淡,他看著外麵像鹽粒一樣的小雪,突然站了起來,說:“去景儀宮。”
應忠心道早不去晚不去,偏偏下雪了要出去了,他應了一聲,忙去拿傘。
沒想到應忠剛要抬步,從殿外慌忙地跑進來了一個侍衛。
裴珺一看,此人正是他放在薑念身邊的眼線,平日裡也用來保護她。
這侍衛這麼著急忙慌地過來,裴珺當即心一沉,立馬問:“瑜妃怎麼了?”
侍衛喘著氣說:“卑職不知,瑜妃娘娘今日身邊跟著幾名宮女,帶著二皇子出宮散步,卑職等人本以為無事,沒想到眼瞧著下雪了娘娘還未歸,心中不安,特跑來告訴皇上!”
裴珺原先平靜的臉色登時就變了,他顧不得其他,直接快步出了宣明殿。
應忠剛拿上傘,轉眼一看裴珺都走出去了,忙跑著跟上。
裴珺剛下了宣明殿外的台階,緊接著又一個侍衛慌忙地跑了過來,此人正是顧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