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相信此刻柳芳是真心後悔，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不是所有的後悔都值得被原諒，更何況這樣的後悔還是建立在彆人痛苦之上的。
所以，並不是她們狠心，而是被傷透了。
就如同一隻碎掉的杯子，哪怕是將它重新粘好後也還是會有裂縫。
再裝滿水的話還是會順著縫隙流露出來。
就像親情一樣，即便她們選擇原諒，日後這些事情也會成為她們之間的一道溝壑。
過往的種種會使她們之間的感情存在隔閡，就算用心去修補，也無法回到當初的模樣。
所以，這段親情從一開始便已經注定了結局，又有什麼必要再去修補呢？
而柳芳離開後，當即便將蘇正國當初漏掉的那些稅錢一並補齊。
隨即便馬不停蹄的趕去派出所準備將蘇正國給接出來。
然而當蘇正國得知自己被釋放之時，心中頓時湧起一絲不好的情緒，隨即便慌忙朝外跑去。
來到外麵之後，隻見柳芳一臉頹然的坐在地上等待著自己。
見狀，蘇正國顧不得太多，當即便來到了柳芳的麵前，臉色蒼白的開口質問道：
“你是不是把我的那些產業全都賣掉了？”
聞言，柳芳這才麵無表情的抬起頭來，一臉平淡的開口：
“不然呢？讓你去坐牢嗎？”
“我……。”
聽了柳芳的話後，蘇正國頓時啞口無言。
隨即便見他的身影踉蹌了一下，眼神也隨之黯淡了下去。
沒錯，他徹底變成一個窮光蛋了，而且還是在這一夜之間。
麵對著這樣的反差，蘇正國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
許是想到了什麼，隻見他的臉色愈發的難看，隨即咬牙切齒般開口：
“這群畜生，寧願看著我傾家蕩產也不願幫我，我真是養了這一群白眼狼。”
很明顯，蘇正國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於是便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蘇子涵等人身上。
似是想以此來尋求一絲心理上的安慰。
然而蘇正國的這句話卻不知觸到了柳芳的哪根弦。
隻見柳芳當即站起身來，眸子猩紅的看著蘇正國，話語裡滿是嘲諷：
“夠了，蘇正國，你還是人嗎？為了一些身外之物就要犧牲自己女兒的身體，到底誰才是畜生？”
“你……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當初我說出這個想法的時候，你不是也默認了嗎？”
聞言，柳芳頓時愣在了原地，是啊，當初她自己不是也沒攔著蘇正國這樣做嗎？
說到底，當初她的想法是和蘇正國一樣的，都是不想放棄那些她口中的身外之物。
“是啊，我的確沒有資格，我這種人，和你又有什麼區彆呢？”
隻見柳芳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似是自言自語般開口，言語中滿是自嘲。
說罷，柳芳一臉平靜的看了蘇正國一眼，隨即便直接轉身離去了。
隻不過看著她的背影卻是顯的無比落寞，仿佛剛剛那句話一下子抽乾了她所有的力氣。
見狀，蘇正國看著柳芳離去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終卻也沒有開口阻攔。
也是，蘇正國此時自己都心亂如麻，又哪有心思去安慰柳芳呢。
良久後，才見蘇正國也動了，也朝著柳芳的方向離去。
此刻的他眼神空洞，滿臉胡茬，頭發也有些淩亂，一夜之間甚至還多了幾根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