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載入完畢”
“玩家人數:5人”
“難度:困難”
係統的提示音還沒將副本的基礎信息說完,係統麵板突然出現了問題,好像受到了什麼強烈的乾擾,嘈雜的電流聲中,係統麵板閃爍著紅光,發出了警告。
“係統異常,正在強製結束對局。。。”
“結束對局失敗,正在強製玩家退出。。。”
“退出失敗,玩家剩餘人數:2,正在嘗試。。。”
“警告????警告????係統崩潰,係統。。。”
係統強製掉線了,在十多分鐘之後,伴隨著無限之城的官方背景音樂,係統重啟,不過再次傳來的電子音聽上去十分生硬。
“玩家人數:2”
“難度:即死”
“歡迎來到,絕望鎮”
沒有任何多餘的信息。
在韓祖的視角中,他被關在一個巨大的鐵籠裡,很奇怪,他似乎在用第三視角看著自己的身體,如同靈魂出竅一般無法控製,籠子裡的他仿佛陷入了沉睡。
十幾個人抬著巨大的鐵籠朝著一個教堂走去,周圍圍繞著人群,這些人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嘴裡唱著聽上去和某種宗教有關的歌曲,無一例外,所有人都穿著樸素的亞麻布長袍,腳上穿著草鞋,長袍下什麼都沒有穿,腰間掛著儀式用的匕首和一本經書,如果不是看見教堂外停著一些汽車,韓祖會以為自己來到了中世紀,不過從那些汽車的造型來看,這個副本的時間線應該是2000年左右。
人群抬著鐵籠走進了教堂,在布告台的正前方,教堂中心的位置,是一個巨大的坡道,坡道向下,兩側的牆壁上掛著白熾燈,燈泡上充滿了汙垢,讓發出的光芒看上去很奇怪。
走到坡道的儘頭,是一個礦坑,礦坑非常大,像是用盾構機挖掘出來的,人群抬著鐵籠繼續走,嘴裡的歌聲回蕩在空蕩的洞穴中,聽上去有些滲人。
礦坑最深處,是一個巨大的水池,水池裡充滿了翠綠色的液體,液體非常光滑,並沒有看上去那般粘稠,人群打開了籠子,將韓祖的身體抬了出來,脫掉了他身上的衣服,把他放進了水池裡,水池很深,韓祖的身體跪在水池中心,翠綠色的液體沒到了他鎖骨的位置。
人群中有人拿出了堅固的寬厚鎖鏈,鎖住了韓祖的手腕,將他的雙臂吊了起來,又用一根更加堅固的鎖鏈,將韓祖的脖子和水池下的錨點鎖在一起,進入水池完成這項任務的幾個人,身體接觸到了翠綠色的液體,身體開始慢慢的被分解,露出了血肉,可這些人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大聲的唱著嘴裡的歌謠,直到他們的身體完全被分解,成為了水池的一部分,奇怪的是,他們身上的亞麻布袍子,儀式用的匕首,草鞋以及經書,除了被打濕之外,沒有遭到任何的破壞。
岸邊的人群中有人拿來了抄網,把那些人的遺物撈了上去,之後人群脫光了衣服,赤著身子對著跪在池子裡,被鎖住的韓祖的身體三跪九叩,嘴裡的宗教歌謠一直沒有停下,反而聲音越來越大。
參拜完畢後,從**的人群中走出幾個人,有男有女,不過看上去都是剛成年的樣子,他們跪倒在岸邊,張開雙臂,在等待著什麼。
他們每個人的身後都出現了兩個拿著儀式匕首的人,在他們**的身體上刻下了詭異的褻瀆符號,鮮血順著傷口流出,符號刻完後,他們嘴裡咬著儀式匕首,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水池,遊向了水池中心的韓祖的身體。很奇怪,他們的身體雖然沒有被分解,但是從他們身上流出的血液卻被水池裡的翠綠色的液體蠶食了個乾淨,他們成功的遊到了韓祖的身邊,在韓祖露出液麵的雙臂和額頭上,用儀式匕首嘗試刻出相同的詭異褻瀆符號,當然,他們全部失敗了。
在最後一個人的嘗試也失敗後,岸上人群的歌聲戛然而止,有幾個人暫時離開了礦坑,幾分鐘後,他們抬著幾個有些年月的木箱回來了。
打開木箱,裡麵裝著一些手工製作的十字弩,還有一些好像是用什麼動物的骨頭一體製成的弩箭,將弩箭裝好,手持弩箭的幾個人,對準了水池裡的年輕人們。
年輕人們將匕首扔到了岸上,繼續唱著歌,臉上掛著笑容,突然,岸上的弩箭發射,精準的刺穿了他們的頭部,一個個的,他們失去了生命,屍體漂浮在水池中。翠綠色的液體慢慢將他們的屍體拖了下去,分解了他們。
有一兩個年輕人似乎還保有自己的意識,他們在水池裡躲避著弩箭的攻擊,為了活命,他們遊到了韓祖的身後,果然,岸上的人停止了射擊。
就在幸存者以為自己能活下去了,水池下的各個位置冒出了很多的氣泡,液體波動,有什麼東西在下麵快速的遊動著。
那是一些身材類似於斑鬣狗的東西。
它們除了體型稍微大一點,和普通的斑鬣狗沒有任何區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它們仿佛能在這種詭異的翠綠色液體中自由的呼吸,並且能在裡麵快速的遊動。它們並不會被這種液體分解。那些斑鬣狗一樣的生物飛速的包圍了幸存的幾人,一擁而上,把他們撕成了碎片,吞進了肚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吞噬掉那些幸存者之後,它們的毛發更油亮了。
它們和吞噬獵物時不同,在聞了聞韓祖身上的味道以後,它們撒嬌著親昵的用腦袋蹭著韓祖的身體,聚集在了周圍,看數量,大約得有十幾隻。
幸存者們死亡後,岸上的人群穿上了衣服,臉上再一次洋溢著笑容,唱著歌曲,離開了這裡。
他們走後不久,韓祖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吸力,不得以閉上了眼睛,再次睜眼,他的意識回到了他的身體內,他能動了。
“詭異的金屬鐵鏈,無法被破壞”
“任務目標:幫助你的同伴存活”
看著係統傳來的提示,韓祖嘗試著掙斷雙臂的鐵鏈,做不到,鐵鏈十分堅固。
又嘗試將脖子上的鐵鏈弄斷,也做不到。
韓祖的雙腿用不上力,似乎是因為這種特殊的翠綠色液體,韓祖現在唯一能自由活動的,就是他的腦袋,不過也不能抬頭,隻能平視或者轉頭低頭。
“看來我們的位置是分散的,而且距離應該很遠,我必須想辦法離開。”
轉動頭顱,韓祖觀察著有限的範圍,思考著對策,看來目前他是沒辦法移動的。
“死境獵犬:這是一種外形類似斑鬣狗的生物,它們對於任何生命體來說,都是十分危險的生物,但是它們對於你,好像有著超乎尋常的親近,雖然這是你們第一次見麵。”
“嗯?”
看著係統麵板中的提示,韓祖低下頭,看著周圍這些圍著他漂浮的生物,如同係統所說,它們對韓祖十分親昵,看見韓祖醒了,它們圍了上來,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著他的臉,表達著親近與服從,如果它們的舌頭上不帶著鋒利的倒刺的話,當然,這並不能傷害到韓祖。
“嗯,乖狗狗,我後背有點癢,要是你們能聽懂我的。。。嗯?”
有兩隻死境獵犬還沒等韓祖說完話,就遊到了他的背後,伸出爪子在韓祖後背撓著。給韓祖解癢了之後,重新遊回了韓祖麵前,吐著舌頭撒起了嬌,仿佛是在邀功。
“你們能聽懂我的話?這樣,要是能聽懂,就把舌頭收起來,點點頭。”
所有的死境獵犬都收起了舌頭,點起了頭。
看來它們的智慧程度不低。
“你們能幫我弄斷脖子上的鎖鏈嗎?或者幫我找些工具也行。”
話音剛落,十幾隻死境獵犬依次沉入池底,張開血盆大口,瘋狂的撕咬著鐵鏈,它們的牙齒堅固的不像話,居然和鐵鏈產生了刺耳的摩擦聲,在液體中揚起一陣氣泡。
不過它們也失敗了,鐵鏈異常堅固,根本無法破壞,韓祖覺得可能是副本的規則。
獵犬們情緒低落,有點蔫,安靜的飄在韓祖周圍。
“好了好了乖狗狗們,這不是你們的錯,彆不開心”
“嗚。。”
獵犬們嘴裡發出了可憐的嗚咽聲,圍在韓祖身邊,把他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毛球。
“好了好了!都過來,排好隊!”
“嗷嗚?”
韓祖在它們的頭上挨個親了一口,讓心情低落的獵犬們恢複了活潑,親昵的蹭著韓祖的臉頰。
“要是能養你們就好了,這麼安靜,還這麼通人性,要是能找到出去的辦法,找機會看看能不能把你們弄出去。”
韓祖挺喜歡這些可愛的"小家夥"的,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找到自己的隊友陸安。
不過現在自己的雙腿完全用不上力。
“死境溶液:這種液體正在緩慢的被你吸收,它們能夠增加你體內死境之賜的濃度,全部吸收預計達到濃度:15%”
係統跳出了提示。
“看來我暫時離不開這裡了,我得想個辦法。。。”
絕望鎮的另一側,某個廢棄的醫院。
陸安把自己反鎖在了一間原來是Vip病房的房間裡,透過布滿灰塵的窗簾,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與韓祖不同,陸安清晰的聽到了係統異常的信息,她的係統在重啟之後,隻留下了一些基礎的信息。
就像離線下載的電子詞典一樣。
“難度:即死”
“任務目標:找到活下去的方法”
“特殊規則:重生次數無法生效”
當然,除此之外什麼信息都沒有。
點開無限之城的係統界麵,像是被Emp攻擊了一樣,界麵一直在波動,嘗試恢複鏈接,得到的錯誤提示是一堆不同的亂碼。
裝備,技能,道具完全使用不了,無法打開地圖,也不能退出,隻有孤零零的韓祖的外形立體圖,告知著她,韓祖就是剩餘的另一個玩家,不過無法聯係上他。
“即死。。。難辦了。。”
據陸安所知,無限之城出現到現在,一共有過三個即死難度的副本,毫無例外,沒有人在這個難度中幸存過,其中甚至包括一些現在榜上有名的頂尖玩家。不過因為有重生的機會,所以也沒那麼可怕。不過這次不一樣,死了就是死了。
陸安努力的平靜著內心的恐懼和不安,思考著對策,不過目前為止,毫無頭緒。
“我得先想辦法活下去,然後找到韓祖,有他在,我們活下去的幾率會大很多。”
要想活下去,先得有自保的手段,陸安開始在病房裡尋找著一些能用的東西。
除了布滿了灰塵之外,房間內還算整潔,在病床旁邊的床頭櫃上,陸安找到了一些還沒使用過的針管,以及一些小瓶的注射劑。
“詭異的注射劑:這些東西有劇毒,能夠在一秒鐘內放倒一頭成年的犀牛,這東西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醫院裡。”
“一次性針管:普通的一次性針管,當然,如果你不在乎安全問題的話,多次使用也可以。”
用病床上的被單弄成了個包袱,陸安把這些東西裝進了包袱裡,背在了背上。
繼續搜索,在垃圾桶裡找到了一個砂輪打火機,看上去有些磨損,不過還能用。
“廉價的一塊錢打火機:隻要你不把它弄壞,它永遠都能用。”
打著火機,火苗正常的燃起,火機內沒有任何燃料,不過這並不能妨礙它還能使用。
在房間一側的角落裡,放著和醫院格格不入的一樣物品,一個半截的金屬油桶,差不多一米左右高,六十厘米寬,沒有蓋子,油桶很輕,基本上就是一層鐵皮,陸安把它拿了起來,朝外倒了倒,有一些被燒毀的紙張和灰燼。
拿起幸存的紙張,那是一張有些泛黃的報紙碎片,上麵寫著一條新聞,上麵有許多小洞,新聞十分模糊,找不到有用的信息。
不過在地上的灰燼中,有一把把手被燒融的鑰匙,鑰匙看上去像是醫療櫃的鑰匙,正巧,陸安所在的病房裡,就有一個藥劑櫃。
不過鑰匙並不是用在這的,因為藥劑櫃的門並沒有鎖,把鑰匙放進口袋,陸安蹲了下來,翻找著麵前的藥劑櫃。
藥劑櫃裡放著一些紗布,酒精和碘伏,沒什麼特彆,不過裡麵還有一本醫生的日誌,拿出日誌,陸安坐到了病床上,看起了日誌。日誌上寫的東西卻很不正常,不像是日誌,更像是一種宗教儀式的記錄。
“5月20日,新信徒接受了神的賜福,同意我們為她注射神的恩賜,效果很好,沒有排異反應。”
“5月21日,新信徒的男朋友在醫院裡大鬨,要帶走接受了賜福的新信徒,他是個沒有信仰的外鄉人,他的行為是對神的褻瀆。也許他的精神出現了問題,我也許應該幫助他,皈依神的懷抱。”
“5月22日,新信徒的表現良好,神的賜福開始在她的身上起作用了,她的信仰愈發的堅定了。”
“5月23日,新信徒證明了她對信仰的忠誠,她在我們的注視下,親手剝下了她男朋友那沾染了罪惡的皮囊,把他的血肉奉獻給了偉大的神隻,她正式成為了我們的姐妹,讚美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