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
元天野一把將我摟在懷裡緊緊護著,怒氣衝衝地瞪著周聘之,似乎還想給周聘之一拳。
周聘之捂著鼻子的手掌裡溢出一點紅色,我心中生出擔憂,急急忙忙阻攔元天野:“小野,彆衝動,周經理隻是跟我說話湊得近了點,沒有非禮我。”
我又頗為緊張地看著周聘之:“周經理,您沒事吧?”
我倒不是擔心周聘之的鼻子被打碎,我是擔心元天野揍周聘之的這一下會被周聘之訛上。
周聘之這人就是一條陰狠的毒蛇,毒蛇被人傷了,肯定會咬人,毒蛇咬人會致命。
周聘之直起身子,朝我擺擺手:“我沒事。”
他鼻子還在流血,一雙眼睛卻還在我和元天野之間來回掃動,似乎是看到我和元天野貼在一起的動作很親密,他原本的那些懷疑消融了不少。
“有婦之夫就應該遵守男德,自覺離彆人的女朋友遠一些,你是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手嗎臉都貼我女朋友手背上了!”元天野被我攔住,沒有繼續上前打人,嘴上卻沒饒了周聘之,依舊氣呼呼地罵人。
“小野你彆誤會,周經理對我沒有彆的意思。”我再次勸阻元天野,拉著他朝外走,臨走的時候隻來得及跟周聘之打了一聲招呼,“周經理,你沒事的話,那我就先帶小野走了。”
周聘之沒說話,隻是,即便我和元天野已經走出去很遠,我還是能感覺到他陰冷的如同舌頭一樣的目光還貼在我後背。
而我和元天野走開以後,剛才還怒氣衝衝的小野此刻卻冷靜下來,他突然冒出一句話來:“姐姐,這個周聘之是不是在查你?”
“嗯?”我壓根沒想到他會冒出這樣一句,詫異地看他。
卻見他此刻臉上早已沒了怒意,反而是一臉的平靜:“你和周聘之說話的時候,其實我已經在旁邊聽了好一會兒了,他一直在問你和周寒之的事情,硬把你倆往一起拉。”
這些他都聽到了?原來小野早就已經看到我和周聘之站在一起說話了。
我心中更加詫異了:“那你怎麼還衝出來打他?”
“因為他一直纏著你不放,我要是不揍他這一下,他還會懷疑你和周寒之。”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想揍那張臉很久了,他們堂兄弟長得真挺像。”
我愣住,然後笑了。
我就知道,小野的性格絕對不是火爆衝動型的,他是容易為我的事情著急,但也絕對不是沒腦子的往上衝。
衝動動手,隻是他的手段,不是目的。
不過,他說想揍周聘之那張臉很久了,又說他們堂兄弟長得挺像,那這個意思……他想揍的其實不是周聘之,而是,周寒之?
那我跟他一樣,我也想揍周寒之!
想到不久前周寒之在我病房裡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就又是一陣憤恨。
那個狗男人,他欺負我,還給我後麵惹來了周聘之這個麻煩!
小野送我先回家換衣服再去公司,我在進入小區以後接到了吳淩的一個電話,她是剛剛知道我昨晚去了醫院的消息,急急忙忙地問我情況:“到底是怎麼搞得,怎麼就把自己搞到醫院去了?我臨走還叮囑了小野好好護駕,怎麼就把我的絮絮護到醫院去了?”
“就是喝完酒吹了點風感冒發熱了而已,小野一直都在護駕,還是他注意到我不對勁把我送進醫院的,現在我都已經完全好了出院了,你彆擔心呀。”我趕緊解釋,免得吳淩擔心。
“那這事就是怪嚴冬和馮文婷,肯定是他們灌你酒了。”吳淩又開始怪起了嚴冬和馮文婷。
我就忍不住笑:“昨晚他們之間估計也鬨得挺不開心,算了,這事過去了就不提了,姐姐你現在在哪兒呢,回公司了嗎?我待會兒就去公司,剛好有點工作上的事情想跟你商量。”
“沒呢,我還有點事情在外地呢,得過兩天才能回去。”吳淩卻突然就要掛電話,“絮絮你現在沒事了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這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先掛了呀?”
我甚至沒來得及問清楚,她到底是去了哪個外地,她就又急急忙忙掛斷了電話。
隻是這一次她掛斷電話之前,我聽到了她那邊有另外的聲音,那個聲音有點遠,喊了一句“356號吳淩,請到……”
後麵的我沒有聽清楚,吳淩就掛了電話,我想到昨晚吳淩跟我通話的異常,不由皺起眉頭跟元天野嘀咕:“小野,你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嗎?怎麼還排上號了。”
“我也不知道,吳姐姐很少跟我聯係,都是直接發微信消息給我。”元天野想了想,又道,“不過她一直都是這樣忙,要不等她回來以後咱們好好問問她。”
我心中閃過一個猜想,總覺得我掛斷電話之前那個聲音有點耳熟,卻又一時想不出來,究竟在什麼地方能聽到這樣的話語。
我們說話的時候已經到了家門口,我隨手把手機和包都塞給了元天野,進入臥室換衣服。
我從臥室出來的時候,小野卻突然又問了我一句:“姐姐,今天在醫院,你見到周寒之了嗎?”
“沒有!”我下意識否認,隻是我的眼睛無法對視他那雙純粹乾淨的眼睛,垂下眼皮看向右邊的桌腳。
為了掩飾心中的慌亂,我很快就岔開了話題:“咱們可以走了小野。”
“好。”元天野也沒有多問,他從沙發上起身,然後把一樣東西遞給我,“姐姐,你的手機。”
我順手接過,跟他一起快步向外走。
隻是,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有消息進來了。
我點開來看,是尤赫發來的短信消息:“絮絮,上次的微博事件我查到了一些內情,雖然聊天記錄是從周寒之手機裡截圖的,但是消息應該是林西西賣出去的。”
這個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回了消息:“這事跟林西西肯定有關係,但周寒之才是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