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曾經詢問過琳與梨梨子一個問題。
“原初世界為何沒有「準神」的痕跡?”
蘇北得到的答案模棱兩可,但琳給出了這樣一種解釋。
“你可以參考瘟疫大陸。”
“那孽畜東西之所以藏身於大地深處,正是因為他一旦行走於大陸上,瘟疫大陸無數生命都會在頃刻間毀滅。”
“這也是神降隻允許神降成「超脫」的原因,既是限製,也是自我枷鎖。”
“「準神」隻是輕微呼吸,就會引起法則動蕩,天地大改。”
“出現了「準神」呢?”蘇北又問。
“跑,隻管跑,無需懷疑。”
“你現在的實力在「超脫」這個境界算是超模,但「超脫」與「準神」之間的差距,可比「超脫」與常態藍毛蘿莉的差距還要大。”
“你知道的,常態下的藍毛蘿莉甚至打不過一隻狸花貓。”
琳單手擋住梨梨子惱羞成怒的拳頭,鄭重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哪怕是直麵「準神」宣泄出些許力量,這都會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巧合的是,梨梨子與琳在直麵深淵與直麵「準神」兩件事情上,都與蘇北做過提醒。
不巧的是,這兩件事蘇北正在經曆著,且還是同時承受。
此刻,蘇北已深有體會,深刻理解到「準神」與「超脫」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蘇北自認為自己不是【災禍使者】的對手。
而那會兒的【災禍使者】已是瀕死狀態。
可這會兒,蘇北即將要麵對的,是三位各自狀態正處於巔峰時期的秩序。
他散開領域,固守「梨梨子號」,以殘缺身體,憑借一己之力對抗「重力」、「火焰」、「聖光」三種秩序。
哪怕蘇北釋放出的領域在頃刻間就被碾壓摧毀,他也不曾停歇,而是不斷重複著展開領域的動作,周而複始。
宛若是三座大山中央,一株渺小如塵埃,卻也要夾縫占據一方領土的野草。
隨著領域不斷爆開凝聚,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位黑發少年的壓力。
船員們拖著被不斷縫補的身體,望著少年身軀,無語凝噎,除了祈福之外彆無他法。
甚至還有個彆船員已心生死念,想著要不我死了算了,也彆為難他了。
這便是「因果聚集」,每一個步驟都踩在了蘇北最難受的地方。
可若是有人詢問蘇北是否會後悔,蘇北隻會平靜的回上一句——
“煞筆”。
因為梨梨子值得。
看著這一幕,梨梨子更顯自責了些,拚了命的想要掙脫「天之鎖」,甚至張開嘴朝著「天之鎖」咬去,在「天之鎖」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牙痕。
可哪怕梨梨子崩碎了牙也無濟於事。
因為「天之鎖」是神器啊。
梨梨子也是有神器的,而且還有很多很多,多到數都數不清。
可梨梨子的氈帽被蘇北搶走了,隨手揣著的【全知法典】都被蘇北藏到了衣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