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紀元,「神明」誕生三百年。
「世界之樹」底下。
風。
狂風。
冷冽的風。
呼嘯而過的風。
一席銀衫靜坐樹底,「女武神」閉目養神,靜靜等待約定到來,卻被狂風擾了心神。
「女武神」眼眸微睜,露出微笑。
晨曦破曉,仿佛有霧,前麵朦朧的霧氣陰影中,有一個人靜靜地站著,一身簡樸布衣。
「女武神」看不清對方,隻能看見一個比霧更灰、比晨曦更奪目的身形。
祂已知道這個人是誰。
隨著對方靠近,一種無法形容的壓力襲來,就像看不見的狂風,向祂壓了下來。
「女武神」的瞳孔忽然收縮,肌肉忽然繃緊,扶住了腰間長劍。
祂與所有姐妹都切磋過,除了那位。
除了那位,整個世界內,絕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給祂這種壓力。
等到「女武神」看清了蘇北的臉,祂已換坐為站,眼眸火熱。
蘇北掌中有樹枝,樹枝晃動搖曳,人畜無害。
他的人比樹枝更內斂、更平庸。
他們兩個人的目光相遇時,就像是陽春遇上了白雪,清風拂過山崗。
「女武神」沒有動,等著蘇北一步步靠近,可彼此間的壓力比針鋒相對更加可怕。
祂知道,祂的等待是值得的。
在所有姐妹還在嬉戲打鬨時,「空間」已偷偷邁入了新的境界,將祂們遠遠甩在身後。
這種壓力雖看不見,但已將祂的血液點燃焚燒,透過四肢五骸,燒得祂渾身炙熱。
「女武神」忽然道“你成功了?”
蘇北道“還差點。”
「女武神」道“那之後是什麼?”
蘇北道“我沒看見”
「女武神」沉默許久,道“那不夠。”
蘇北道“哦?”
「女武神」道“你得看見,否則你會輸。”
蘇北搖頭哂笑。
「女武神」盯著他,道“你沒看見,可你碰到了。”
蘇北沉默了很久,又是搖頭“也差點。”
「女武神」歎息一聲,眼眸逐漸刺目“讓我看看。”
蘇北難得主動,點了點頭“那還等什麼?”
「女武神」不再說話,提劍踏步。
祂的儘頭就是手中寶劍。
劍已在手,已將出鞘。
蘇北那平靜眼眸眯起,朝著「女武神」踏了過去。
空間在不斷切換,一步之後,兩人卻都在原地,空間夾層在高頻切割。
兩人隻是按部就班往前走著,但是卻沒有發生位移。
因為蘇北動的是空間。
「女武神」動的是劍。
這是技藝與「秩序」最巔峰的碰撞。
圍觀的姐妹都看呆了。
“哇嗚~”「智慧」捂住了嘴,感慨尖叫“還好沒和「空間」掐過架,祂看起來就像是那種會把人摁住不顧他人死活埋頭痛扁對手的類型。”
「命運」點頭,眼眸中閃爍著看不見的線,在對戰二人身上相連,於天際碰撞,喃喃道“開始有趣起來了。”
“與「空間」碰撞,導致兩個人原本清晰的命運線開始變動,正朝著難以預料的方向偏移。”
說著,「命運」伸出手,試圖將二人命運線扳正挪回原位。
“哢”得一聲,「命運」瞳孔突出又縮回,接著低下眉頭,看著指尖焦黑灰煙,若有所思。
觀望「神明」感觸良多,對戰雙方體會更深。
蘇北和「女武神」在空間中不斷的變換位置,誰都沒有移動,皆是閉上了雙眸。
看似一動不動,這瞬間每一刻都有著數百次碰撞,誰要是稍差半分,直接就會被對方的力量撕碎。
這種對抗,雙方皆不能有任何劣勢,否則攻擊積累,任憑是誰都會被二人累積攻擊攪碎。
這是蘇北的主場,但碰撞陷入了僵持。
嗡~~~~~~~
攻擊堆疊累積,集中於一點,爆開。
一層一層空間波動如海浪般推出,折疊空間中遍布數以萬計的斬擊,浩浩蕩蕩向著兩邊排開,眨眼擴散到萬裡之外。
「神明」紛紛抬手抵擋,可哪怕是這麼遠,依然是蘊含著雙方廝殺的精華。
「死亡」稍不注意被斬中身軀,嬌小身體在一瞬間被斬開,身體碎片在空間浮沉,沒入空間裂縫之中。
“哦豁。”「自由」身軀一顫,同一時間身體出現在數萬個平行空間之內。
祂在「幸運」的加持下,艱難湊齊「死亡」的身體,將其拚合帶回。
十小隻這下是老實了,連忙躲在了「世界之樹」身後,一個腦袋疊著一個腦袋堆至老高,一同往切磋中央望去。
像是個堆疊至十層的草莓大蛋糕。
“祂們是在切磋嗎?”腦袋處於最下麵的「元素」詢問道。
“不像,像約架。”往上一層,「生命」開口回答。
“我覺得是爭大姐大。”繼續往上一層,「光明」思索著給出答案。
“我認為「光明」說得對。”「光明」腦袋上麵的「黑暗」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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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調情。”「黑暗」腦袋上的「死亡」冷漠道。
“會死人嗎?”「死亡」腦袋上的「幸運」提出了新的詢問。
“暫時看不出,可命運的確在這時指引出了血光之災。”「命運」表情不安,言語似有些不太確信。
聞言,「命運」腦袋上的「智慧」“哦豁”了一聲,手指不斷掐算著未來的可能性,腦袋上的呆毛瘋狂運轉“算不出,我算不出去,算不出來啊!”
「智慧」腦袋上,「自由」伸手揉了揉大腦過載的「智慧」,安慰道“沒事沒事,你這小笨腦袋,算不出來很正常。”
最高處,「情緒」給出了最終答案“不用擔心,祂們兩個人內心很平靜,或許就是尋常的切磋而已。”
「情緒」給出答案,像是給十小隻吃了一顆定心丸,姐妹們很快安定了下來。
隻是祂們會在心裡偷偷懷疑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