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溫頌正在開會,忽然接到了程澈的電話。
她掛了電話,回複道,【,hat’sup?】(在開會,怎麼了?)
程澈也很快回複了她,【沒事,剛剛結束采訪,對不起啊姐姐,剛才沒時間陪你。我先去和隊友們聚餐了,吃完飯就回來哦,大概十二點左右,寶貝會議幾點結束?】
【idk,calluhen】(我不知道,結束了打給你)
發完後,溫頌把手機丟在一邊,繼續專心開會。她忽然有些喜歡這種忙碌的感覺,可以完全驅散內心那些沒來由的負麵情緒。
程澈看完她的信息,忽然就有些難過。在溫頌的世界裡,他永遠都是那個不被重視的人。他獲得奧運金牌也好,實現夢想也好,在她眼裡,都不過如此。
他希望在頒獎時可以看見她,給了她入場券邀請她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她以擔心被人認出是他女朋友的理由拒絕。頒獎結束後,他采訪完第一時間就去找她,領隊卻告訴他,頌頌一個半小時前就走了。
甚至她離開的時候,都沒有想要告知他一聲。
想到這,程澈有些落寞地把手機丟進包裡,對江序說“走吧,請你們吃大餐。”
一起聚餐的除了滑雪隊的運動員外,還有一些其他隊伍與程澈私交不錯,又或是對他有好感的運動員,足足有二十來人,坐了滿滿一屋子。
眾人都起哄著給程澈倒酒,一起喝酒助興,他也不拒絕,無論是誰遞過來的酒都一口喝下,沒一會桌邊就放滿了空酒瓶。
程澈酒量不好,又是空腹喝酒,已經有些半醉,朱露含卻還給他倒了一杯威士忌說“阿澈,這杯你一定得喝。我記得之前有個人,好像是加拿大的運動員吧,說什麼亞洲人不可能進坡麵障礙技巧奧運決賽,現在怎麼著,你不僅進決賽了,還拿了金牌,狠狠打了那群人的臉!是不是得喝一杯?”
程澈有些頭暈,兩頰也已經有些微紅,聽了她的話卻還是拿起了酒杯準備喝下,笑著說“你說的對。”
宋子朗見狀趕緊搶下他的酒杯,又給他盛了一碗湯說“師兄,你喝多了。朱姐,這杯酒我替我師兄喝,我師兄今天采訪的時候不是說,希望以後有越來越多的亞洲運動員進入決賽拿下獎牌嘛,那我希望下一個就是我。這杯酒我喝了,也是沾沾師兄的喜氣。”
王書寧也給程澈倒了杯熱茶說“是啊是啊,彆都灌師兄酒了,他酒量不好。我們多吃點菜嘛,這麼貴的菜彆浪費了。”
朱露含雖有些不滿,但見他們這麼說,自己也不好阻撓,於是又給程澈夾了一塊蟹腿肉說“阿澈,這個螃蟹特彆好吃,你嘗嘗。”
程澈淡淡道謝,卻沒有碰那塊螃蟹,而是不動聲色地撥到了一邊,隻是喝了一口碗裡的湯。
他忍不住點開手機,卻發現無論是微信還是短信hatsp又或是電話,都沒有來自溫頌的任何消息。
他忍不住給溫頌發了一條,【寶貝開完會了嗎?】
她回得很快,但是內容依舊簡潔,【haven’t】。
江序湊過來看了一眼,“嘖嘖”兩聲,歎了口氣,拍了拍程澈的肩膀說“程哥,算了算了,我都心疼你了。”
“你彆瞎說。”程澈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把手機放回口袋裡。
“程哥,這真不是我瞎說!”江序喝了些酒,說話也愈加口無遮攔起來,“你看看你倆的聊天記錄,你發一長串,又是姐姐又是寶貝,她回幾個字母,你圖啥啊。”
見程澈沒有說話,他接著喋喋不休道“程哥啊,咱們都是男人,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了,你身邊追求你的小姑娘,哪個不比她對你好。我是沒見過誰的女朋友,自己男朋友奧運決賽,竟然在那玩電腦!”
“她在寫論文。”程澈無奈地解釋道,“頌頌為了我特意申請了遠程辦公,而且她最近研究項目很多,晚上又要開會,特彆忙。”
“再忙能忙得兩個小時都沒有?”江序又勸道,“程哥不是我說你,你就是太慣著她,她再忙能有你忙?”
“阿澈哥哥的女朋友?”說話的是一位花滑隊的女運動員,“啊我也有印象,今天阿澈哥哥比賽的時候她一直抱著電腦,好奇怪哦。”
“你們幾個能不能閉嘴。”王書寧不滿地說,“iseylia姐姐沒有自己的工作嗎,她如果不是真的忙怎麼可能在程哥比賽的時候寫論文,她自己不累嗎?”
又對程澈說“師兄,姐姐就是因為在乎你,才會這麼忙的時候還來看你比賽啊,不說彆的,她拿著電腦也累啊。”
程澈聽了她的話,露出一個有些釋然地笑容,對其他人說“我去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