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溫頌的感冒竟然越發嚴重,咳嗽不止,即便吃了感冒藥睡著後,也會被乾咳吵醒。
程澈也醒了過來,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拍了拍她的背說“怎麼咳的這麼厲害呀,要不要讓醫生來看看?”
“不用,咳咳。”溫頌又咳了兩聲,喝了水後,嗓子的不適感減輕了些,“就是普通感冒,我也沒彆的不舒服,不用麻煩了。”
程澈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對她說“寶貝先睡吧,我去給你煮點雪梨燉燕窩,可以止咳。”
“不用了。”溫頌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多,拍了拍程澈的背說,“你明天還要上課,快睡吧。我一直咳嗽的話,你肯定睡不好,而且還可能傳染給你,阿澈,你今晚去其他房間睡好不好?”
“不好。”程澈立刻抱住她,一點也不願意放開,“你好不容易回家一次,我怎麼可能和你分開睡。而且我身體好,不會被傳染的,快睡吧,彆想那麼多。”
“好吧。”溫頌見他堅持,也沒有辦法,摟著他閉上眼說,“快睡覺吧。”
然而過了一會,她又在劇烈的咳嗽中醒來,嗓子又乾又癢,實在有些難受。她習慣性的碰了一下身邊的位置,卻發現程澈不在。
溫頌打開燈,有些奇怪地走出臥室,卻見一整個頂層都沒有程澈的身影。她頭有些暈,沒有什麼精力去細想,重新回到了床上躺下,想趁著不咳嗽的間隙睡一會。
還沒等她睡著,程澈就回到了臥室,手裡還多了一個小瓷碗。看見溫頌醒了,程澈立刻走上前,有些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說“又咳醒了?”
溫頌點點頭,又對他說“所以我們還是分開睡吧,這樣你也休息不好。”
“我沒事呀。”程澈笑著,拿著碗舀起一勺,輕輕吹了吹說,“我明天是下午一點的課,上午可以多睡會。我剛燉了雪梨燕窩,快吃點吧,吃完之後就不咳嗽了。”
溫頌聽到他的語氣,忽然就笑了,從他手裡拿過碗說“我自己來吧,又不是小孩子,不用把我當小朋友。”
“我才沒有把你當小朋友。”程澈也笑了,“隻是老婆現在身體不好,我照顧你是應該的,好吃嗎?”
“好吃。”燕窩帶著雪梨和冰糖的清甜,溫熱的口感,吃完之後,喉嚨的不適感果然消退了許多。
程澈見她吃完,拿過紙巾幫她擦了擦嘴,又拿起碗說“我去把碗洗了,老婆快睡覺,不用等我。”
“阿澈。”溫頌看著這一幕,忽然有點想哭,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除了程澈,再無他人,她薄唇微啟,想說謝謝,卻又覺得生疏。
程澈轉過頭看她,笑著問道“怎麼了?”
溫頌也笑了,環上他的腰說“明天再洗吧,我困了,想抱著你睡。”
“好。”程澈也笑了,柔聲說道,“那我把碗放到外麵,就來陪你。”
很快,程澈也回到了床上躺下,摟過溫頌說“晚安,寶貝,我抱著你睡。”
“你為什麼這麼好。”
溫頌把頭靠在他的胸膛,忽然有些委屈地小聲說“我小時候在外婆家,完全不敢生病。因為生病了,外婆就會罵我,說我為了不讀書故意裝病,然後就故意給我開很難喝很難喝的藥。”
“寶貝,良藥苦口,外婆自己就是醫生,她肯定是為了你好。”程澈有些心疼,對外婆的行為也並不認可,但也隻能這麼說。
“可是我那個時候真的很傷心,然後我就會給媽媽打電話,她說,讓我給乾媽打電話,讓乾媽陪我去醫院。她說她很忙,沒有時間。”溫頌輕輕歎氣,“她會跟我說i’rryilia,iishyou’dreveron但我需要的不是她的道歉,後來我就不給她打電話了。”
程澈聽完,發出一聲長歎,母親去世後的那些年,他固然傷心,但也有奶奶,有外婆,有楊婉卿給予他無微不至的關愛與照顧。可是溫頌她,她什麼都沒有。
“媽媽也沒有辦法,寶貝,那個時候她一個人在瑞士,也很不容易。”程澈摸著她的背說,“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啊,我照顧你。”
“我從來沒有怪過她,我的人生最幸運的兩件事情,一件是成為了她的女兒,第二件就是遇到了你。”溫頌輕歎一聲說,“我也知道,外婆和我媽關係不好,彆說我了,用我媽媽的話說,她去英國前的22年,在我外婆家也是寄人籬下。所以,外婆願意替她照顧我,我沒什麼好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