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是錯覺,也提起小手,拇指和食指張開,對著升起的太陽,閉上一隻眼使另一隻眼睜大,更能看清太陽,兩指之間,像是把太陽捉住了!
沐清淺注意到他這一動作,很專注,像是在跟太陽把玩。
不由得問:“小銘,你看到太陽了?”
雖是這樣問,但她以為小銘是在模仿捕捉太陽的動作,沒想到小銘興奮大喊:
“我看見太陽了,清淺姐姐,我看見太陽了!”
簡小銘興奮得要從輪椅上跳起,伸出手指著太陽動著身子繼續喊:
“我真能看見太陽了,金燦燦的像個蛋黃一樣,剛才我捉在手上,一口就能吃掉!”
沐清淺瞬間淚水奪眶而出,撲身抱住小銘,欣喜激動的淚水。
“我不僅能看見太陽,還能看見海,看見沙灘,看見清淺姐姐!”
這些年,簡小銘從沒有這麼激動過,他的期盼成真了,事物在他眼前成形,不再是模糊一片。
“我們昨天的聊天,就像開過光一樣!”他又興奮說一句,似在炫耀,好不得意。
“恩,奇跡出現了,你媽媽還有爸爸一定會很高興,很欣慰的!”沐清淺淚水更深,也深感欣慰。
再苦的人生也需要充滿希望,總有一天會撥開雲霧見太陽。
簡小銘摸摸沐清淺,“清淺姐姐不哭,我們應該高興的。”
他感受到清淺姐姐的淚水,這些年看不清,對他人的情緒比較敏感。
不過當然知道清淺姐姐此刻是高興的,但就是不想清淺姐姐哭泣落淚。
“恩,我不哭不流淚,我高興。”
沐清淺兩手抹去淚水,站起來,和小銘繼續看日出,感受太陽的溫暖和希望。
綿長的沙灘,細細的沙子金光閃閃,很美很柔和,像一條項鏈掛在大海的胸前。
太陽光照滿沐清淺的臉,她在這柔和的陽光中緩緩一笑,嘴角形成彎彎的弧度。
她有另一種欣慰,這段時間耐心輔導小銘,亦是陪伴他,排解他的壓抑,真的幫到了他,她很開心,做了一件很有價值的事。
此刻,太陽光沐浴著她,像在撫摸她,可是她突然感覺身體很累,但有一種功成身退的感覺,所以任由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清淺姐姐!”
簡小銘在輪椅上驚慌大喊,沐清淺安靜地倒在沙灘上,似乎沒有遺憾。
彆墅,天已經亮了,冷謙寒還沒醒,迷迷糊糊的又做夢了。
夢裡麵,沐清淺被警察銬上冰冷的手銬,就在他的麵前。
沐清淺質問他:“是你陷害我的對不對?這都是我要付出的代價嗎!?”
他想說,不是他,他沒有陷害她犯罪入獄,可是他很痛苦,像是有什麼強拉著他,不讓他說。
也許就是過去真實已經發生,夢裡麵也扭轉不了事實。
轉而是他舉起手,一巴掌扇下去,他她扇出了血,他還讓警察把她帶走。
清淺哭喊:“不,我沒有犯罪,不要捉我走,我不要去警察局,我不要坐牢,嗚……”
清淺求他:“謙寒,求求你幫幫我,這兩年我一直在默默地支持你鼓勵你,陪你走出困境,求你看在這兩年的份上救救我,我真的沒有犯罪……”
她落淚了,他感受到她的害怕,警察把她帶走了,他想去追,可是雙腳像被水泥封住,挪不動。
都是已經發生的事實,他沒法改變。
突然一下,在床上心一振地驚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