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謙寒心中鬱悶,明明他就要跟清淺說她是小布丁的親生媽媽,偏偏這個時候出了亂子,一時難以脫身。
“這恐怕不太容易,不過我會轉達沐小姐的,儘可能讓她來見您。”
“謝謝。”
約遜對冷大總裁刮目相看,此刻的他,整個人都變得謙遜有禮客氣。
夜色降臨,冷謙寒單獨關押在看守所,他雙手枕著頭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隔壁時不時傳來彆的犯罪嫌疑人嘈雜的聲音。
他閉著眼,自我淡定安靜,卻是萬千思緒。
不知道清淺坐牢那六年是怎麼熬過來的,但知道她受了很多苦,一定很難熬。
監獄裡的大姐頭之前就已經跟他交待了,清淺在監獄裡動不動就被打被罵,被迫吃吐滿口水的飯菜,一日三餐都不得溫飽,幾次受重傷都差點沒了性命。
在那樣的條件下,她還懷著他的孩子,懷胎十月生了下來,卻是母子分離,她以為孩子已經死了……
她還丟了一顆腎,這一切的一切該有多痛?
他想著想著,眼裡默默含淚,他也在想,他是不是也該去牢裡坐一坐,親身體會清淺的苦與痛?
但是不能!他不能坐牢,他還要好好照顧清淺的。
約遜找了沐清淺,沐清淺不作聲,不表態去還是不去。
她還是去了,自己一人去的,去看守所看冷謙寒。
看守所,隔著鐵門鐵窗,兩人相對坐著,表情都平靜,但冷謙寒心裡是很歡喜的,甚至是興奮。
他隻是嘗試讓約遜去找清淺說一說,沒想到她真的來了。
冷謙寒最先開口說:“清淺,謝謝你來看我。”
“我不是來看你的,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沐清淺的語氣再冰冷不過,聽著冷謙寒心裡不大舒服。
“你能不能相信我沒有做地下黑市販賣器官的事?”
他向她卑微地懇求,讓她來,就是想讓她相信他。地下黑市販賣器官,得是多大的罪惡。
隻是這個場景怎麼這麼熟悉,八年前,她被捉時,也是讓他相信她。
她當初的罪名是殘害兒童,也是很大的罪惡。
“我相信你沒有用,我不是當初的你。”
她並沒有說不信,但話語裡有著深意,她自然明白,冷謙寒也懂。
她不像他無權無勢,救不了他;而他,當初有能力救她,他卻不救。
說完這句話,她就覺得自己可笑,他怎麼會救她呢?就是他把她送進監獄的啊!
“我不該來的,你知道我為什麼來嗎?”
冷謙寒搖頭,但大概能體會她的感受。
她緩緩說出:“我來,就是想回顧當初,隻是現在被捉的是你。還是那句話,我相信你沒用,看法院判刑吧。”
冷謙寒的頭低了下去,他當初也說了類似的話,依法處置。
都說女人記仇,她怎麼可能不記仇?
他怕她就要走,一下抬頭,喉嚨哽咽,幾度要說出小布丁是她的孩子,但是控製自己收住了。
他不能在他狼狽之時,讓她知道她是他兒子的親生母親。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沐清淺說最後一句話,沒等他回應就起身離開,不帶一絲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