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憤怒,可被鉗製在他懷裡極儘的害怕,害怕得聲音都是顫抖,身體也不停在抖。
他感受到她的發抖,但就是不放手,似乎想要融化她,感化她,讓她放下對他的害怕。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彆的辦法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不停地說對不起,對不起這一次,對不起所有的過往。
“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錯事傷害了你,我想要你的原諒……”
想要她的原諒,聲音高不起來,因為是心虛的。
愛她卻沒有保護她,還一次次傷害她。
暴力、羞辱、囚禁、威脅、恐嚇、用強,一次次都差點要了她的性命。
“清淺,我求求你,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他的聲音越發地降低下去,隻有卑微的請求,卻是他無限的盼想。
“憑什麼!?”沐清淺衝他怒吼,“我們都已經這個樣子了,我都已經這個樣子,你覺得我們還能重新在一起嗎?!
不可能了!絕對不可能了!我們回不去了!”
她吼叫,用儘了自己的力氣,是憤怒,也是該認清的事實。
她早就認清了,他卻認不清!
而且,他憑什麼啊!?
他卻依舊說出:“我們有孩子,有共同的孩子……”
“噗!”刺烈的一聲,口罩下一大口血液噴出。
不知是剛才的怒吼用力過猛,還是這個男人利用孩子讓她氣急攻心,隨著吐血,臉朝天花板,雙眼瞳孔無比撐大,死亡的慘烈現象。
“清淺,清淺!清淺……”
男人慌了,血染紅了整個口罩,並且從上下縫隙噴湧而出,同時染上了他的臉,他的衣服,他的雙手,還有圖書館的地麵。
由於動靜太大,下麵樓層陸陸續續有學生上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地上的女人吐了好多血,人已經暈倒了。
而男人,慌張失措,眼神都慌亂了,似乎他抱著的女人已經死了,確實也沒了氣息。
“快送去醫院啊!”
一個女同學大喊,男人才意識過來,趕緊抱起女人飛跑。
“要把她口罩取開,要不然她呼吸不了的。”一位學醫的同學跑著過去,幫忙摘下了血紅的口罩。
並無看到沐清淺不好看的臉,因為血紅染了她整張臉,可見剛才那一口血,血量大得驚人可怕。
冷謙寒慌慌張張卻無比堅定地抱沐清淺下樓,未凝固的血液滴了一路。
這兩個人身上都有血,接觸在一塊,悲壯的哀傷,似乎不該在一塊。
大壯開車帶他們倆去醫院,他頭都大了,老板這是又乾了什麼啊!?
沐小姐還能活得過來嗎?
醫院,搶救室,醫院最好的醫生都在裡麵搶救,安言商也在。
冷謙寒蹲在搶救室的門口,表麵上鎮定,他要挺住,要等到清淺搶救過她,要彌補她,要好好照顧她。
隻是,他內心裡,他一個人蹲在角落裡哭泣,清淺還能搶救過來嗎?
她吐血了,吐了很多血,他身上都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