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人暫時沉睡的時候,本丸變得異常安靜。
整個本丸都變得靜悄悄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放輕了動作,生怕弄出什麼響聲,驚擾到正在生病的審神者。
姬君的天守閣隻允許幾位特定的刀劍進去,其他人完全看不到審神者。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審神者在修養不打擾她才是身為下屬的職責。哪怕為此整日憂心,也不曾有人私闖天守閣。
沉睡與因為高熱而昏迷的體驗是完全不同的,猶記得初次因為感染簡直讓我痛不欲生,反反複複的高熱和昏迷,無人在旁陪伴和被放棄的焦慮差點要把我壓垮。
還好我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堅強一些,在想努力活著的信念下,我成功挺過去了,幸運的成為真正的異能力者。
係統重新放開了我的感官。
感知漸漸回歸,身體無力且酸痛。
係統一直在監控我身體的各項數值,在確定數值逐步穩定下來以後,係統終於鬆了一口氣,宿主再一次成功完成蛻變。係統為我覺得高興。隻是這次得到的新能力跟以往不同,需要一段時間來摸索,才能找到正確的使用方式。
身體沒有力氣,我便躺著沒動慢慢的休息積攢力氣。
不睜開眼睛的時候,聽覺是十分敏銳的。我聽到袖子摩擦的聲音,感覺到頭上的毛巾被拿下,一隻寬大的手輕輕的放在我的額頭上。
我聽到了微微鬆口氣的聲音。
那一瞬間,我特彆想知道現在在我身邊的人是誰。曾經我最希望的一件事情,便是生病的時候有人能守著我。
於是我慢慢睜開了雙眼,映入我眼中的是紺色的衣服,還有那張盛世美顏的臉。
我沒想到是一直習慣被人照顧的三日月在照顧我,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伸手去拉三日月放在我額頭上的手,觸碰到他的手,才發現他沒有帶著手套。
三日月的手有點涼,對體溫還沒有徹底降下來的我來說涼涼的十分舒適。
“戴著手套不方便照顧姬君,會傷到你的。”三日月明白看明白我的疑問,直接如此回答道。
大概是生病比較脆弱的關係,三日月這句話似乎戳到了我的淚點上,眼睛很快變得霧蒙蒙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啊,是因為生病變得嬌氣了麼,果然生病還是會很難過的。雖然姬君哭起彆有一番風情,但是還是不要再哭了,會傷到眼睛的。等病好了姬君單獨哭給我看好了。”
三日月一邊用手巾給我擦拭淚水,一邊輕聲哄著我。
我的情緒上頭一時間止不住,哭的抽抽噎噎的,三日月也不嫌棄我煩人,一直溫柔的給我擦眼淚,最後他在我耳邊唱起了小調,十分輕柔的調子,聽起來像是專門唱給孩子聽的小調。
哭泣消耗了我所剩不多的力氣,最後我是在他的迷人的聲音裡睡去的。
三日月其實是個很奇怪的家夥,他自從來到我的本丸之後,從來隻穿出戰服。其他刀劍隻要出陣才穿出戰服和佩戴護甲,在本丸的時候都是有屬於自己的內番服的。
相對而言三日月是有些不同的,雖然有點奇怪但是也不得大驚小怪,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我尊重個人習慣,不要求對方必須按照大眾的眼光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