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年五月十五日,一紙調令來到了哈城市第一監獄。
寧陽鐵路公安局:
擬調任袁沐同誌為我局下轄刑警隊警員,收到此調令請在七日內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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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城前往寧陽的火車上。
袁沐拎著自己的行李以及亂七八糟的東西正坐在一節車廂的座位上,看著手中的書。
這個年代坐火車,總結下來就倆字,遭罪,那是真遭罪啊,沒空調咱就不說了,關鍵是車上啥味都有,屁味,雞屎味,汗臭味等等各種味道混雜一起,那酸爽彆提了。
而且車廂裡的人特彆的多,不少人根本就沒有座位,有的站著,有的乾脆躺在車座下,還有的都爬到了放行李的架子上躺著。
乾啥的都有,嘮嗑的,下棋的,喝酒的,還有爭吵的,五花八門。
此時火車的廣播裡還在不停的播報著偉人思想,這是這個時代獨有的產物。
“來讓一下奧!南來的!北往的!佳木斯的!鶴崗的!棉紡的!工廠的!馬上要接班上崗的!下鄉的!插隊的!返程沒找到單位的!投機的!倒把的!小偷小摸犯法的!都老實兒的奧,大家出門在外不容易,相互照應照應!”
這時,一個胸前掛著包,穿著一身藍色製服的年輕男人喊著順口溜朝著車廂裡走來。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袁沐回頭望去,這不蔡小年嘛?這小子也當上列車員了,記得上次回寧陽都是一年多前了,那時候的蔡小年還沒上班的。
就在這時,一隻雞飛躍人群,鬨得眾人是一陣的雞飛狗跳,雞毛散落一地,袁沐無奈的伸手散去雞毛。
“這誰的雞啊!咋還起飛了?”這時,一個身穿藍色製服,右臂帶著紅袖箍上寫乘警兩字的男人一把抓住了飛過來的雞。
袁沐抬頭一看,這不是汪新嘛!好家夥,這一下看見兩個大院裡的人。
“同誌!這是我的雞!”一個大媽站起身開口喊道。
袁沐笑了笑,隨後就看見汪新越過自己去給大媽送雞了,他沒看見自己,不著急,到時候都能見到,沒想到現在汪新也成為了警查。
袁沐沒管那麼多,繼續低頭看著自己的書,其實自己現在很想去抽根煙,但現在這火車你要是屁股離開這裡,那立馬就沒了,肯定讓人家給占去。
自己又是一個警查,你總不能跟老百姓掰扯這些事去吧?無奈他隻能是忍一忍,等快到站的時候自己再去車廂連接處抽煙吧。
就在這時,距離袁沐前麵五六排位置上,一個男人驚慌的起身,上躥下跳尋找著自己的包。
“哎,我的包呢?我的包去哪了?你們誰看見我的包了?剛才明明就在這裡的!我的包呢?”
而在另一節的車廂內,汪新也察覺到了這邊的情況,匆匆錯過人群朝著男人這邊趕來。
“讓一下!哎讓一下!大家都讓一下啊!”
男人看見汪新,似乎一下子就看見了主心骨,但語氣依舊是非常的焦急。
“哎呀警查同誌,我的包包掉嘍,剛才還在的,我一直抱到懷懷頭,我的包包掉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