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司令部戒備森嚴,門前的路空蕩蕩的,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壓根沒有人走,鬼門關的感覺,軍營也是沒有人能夠靠近,警戒的距離足夠遠。
哨卡,機槍工事,警戒塔,巡邏隊,探照燈,還有牽著的狼青。
隻有卡車有進出,後箱裡坐著鬼子。
張愛國默默的放下望遠鏡,收起了想潛入安放炸彈的想法,明顯的不現實,至於說殺一個或者兩個鬼子高官,對抗戰的大局沒有什麼變化。
計算了一下自己的逃跑路線和開槍的次數,最多5槍。
還是去碼頭比較好,燒上一把熊熊烈火。
然後再繞回來,打上兩槍。
夜,墨濃。
路燈照的很亮,碼頭一片繁忙,高高的貨垛,人造絲,毛織品,嗶嘰,火柴,卷煙,煤油,顏料,西藥,車胎,砂糖等物品光明正大的從海上運過來,嗎啡和鴉片也是隻要的對象,不過是以軍用品和藥品的名義。
小舢板像螞蟻一樣多,腳行的把頭做著分工,就是一個無稅走私的天堂。
自從1933年5月國府與日本簽訂了《塘沽協定》,海關緝私就成了笑話,武裝反抗,小日本外交照會,浪人逞凶,打擊了民族工業,也收不到關稅,從經濟上開始侵略,這一切來自於小日本的海軍威脅。
不能埋怨老百姓買便宜貨,生存才是主要的,加上漢奸的推波助瀾,紛紛選購價錢低的日本貨。
政治利益建立在經濟利益的基礎上,軍事武力才是政治利益的保障。
一盞高高的電燈下,掛著一麵大大的旗子,上麵不是膏藥旗,想來也是一個約定的走私旗幟。
一名浪人手持步槍站在下麵放哨。
聽著木屐的踏踏聲,幾個浪人在巡邏,腰裡插著太刀,還有便衣裝的浪人拿著槍,張愛國判斷著巡邏的趟數,好在都是用手電筒照路,貨垛之間的陰影,還有遮雨遮蓋的帆布,可以躲藏。
一般情況下,鬼子是不殺的,人為的縱火對鬼子的經濟傷害更大。
張愛國摸進了貨垛中,撿有用的收起了一些,空間太小,懊惱了一下,如果空間夠大,把碼頭搬空,都是錢啊。
淋上一些煤油,如果燃起大火,日本浪人成立的貿易協會和軍隊肯定會過來救火,自己也算是有機可乘。
“呲”
一聲火柴擦響的聲音。
一縷火苗亮起。
張愛國跑著,不停的擦亮火柴,給灰暗的世界帶來一絲光明。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火勢很快大了起來。
“走水了”
“走水了”
“著火了”
……
漢語大聲的叫著,鳥語開始嘰裡呱啦。
“快救火啊“
“救火啊“
人頭亂糟糟的,人開始亂跑。
張愛國要的就是亂起來,自己才能跑掉。
“你的,救火,快快的”
正在跑動著的張愛國突然被一名浪人抓住衣服,短袖的麻布褂子哧啦一聲被撕爛。
“乾你娘你,敢撕爛我的褂子”
“啪”
就是一個**兜子。
把小鬼子打了一個趔趄。
“蹭”
浪人從地上爬起來,拔出了太刀。
“啪”
一聲槍響,打在了鬼子的額頭上,鑽了進去。
“咳,力道不足,沒有爆頭,差評”
張愛國收起了對方的太刀,從鬼子身上找出了香煙。
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扔在邊上的人造絲貨垛上。
“嘿,你的,在做什麼?”
兩個浪人看到了他扔掉的香煙,惡狠狠的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