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等座相當於高鐵的二等座,座椅是差不多的,收起手中被打了一個孔的車票,張愛國找到位置,放好行李,閉目休息,盤算著到上海後要做的事情和注意事項,堅決不開鋼槍,堅決不動手,隻要過得去,就要忍一忍。
浦口,輪渡過了長江就是國府所在地,張愛國沒有前去看一眼的興趣,上海吸引著他,十裡洋場,燈紅酒綠,交際花,名媛舞女,沿著黃浦江的銀行金庫,無數人像飛蛾撲火一樣義無反顧的紮了進去,冒險者的樂園。
張愛國的想法就是搞錢,搞更多的錢,現在已經放下了執念,想要出人頭地有很多的路,想出來稱霸一方,藍和紅都不會允許,都會被清算,況且當老大也是辛苦的,要操持吃喝拉撒睡,還要解決不同的難題,職位越高,壓力越大。
人的一生很長,來天,人的一生也很短,一睜一閉,而且睜與閉之間的間隔最長,活著就是一眼,一口氣。
火車上的煩雜對於張愛國沒有任何的紛擾,心裡仔細核算著自己的計劃,花錢辦個新身份,開一個保險櫃,利用自己的優勢,寧可錯過不可放過,把銀行的金庫收一把,那也是真金白銀啊,
把大大小小的外資銀行都走一遍,想想都很美,技術活,不用再打洞了,也不用像鼴鼠一樣辛苦,擔心著塌陷,擔心著空氣隔絕。
“嗬嗬嗬”
張愛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臥槽,意誌力竟然那麼低,看來槍林彈雨的考驗太少,糖衣炮彈沒有經曆過,還是年輕,沒有權勢哪來的糖衣炮彈。
法租界巡捕房外,張愛國徘徊在這裡,等著好奇的人上門來找自己,自己進去直接問,帶來的可能是災難,就像血腥一樣吸引來諸多的食人魚。
民國的人性很簡單,有錢就是爺,有槍有人也是爺,孔方兄是最大的,媲美孔老二,都是善於以理服人的主。
“外麵的那人乾什麼的”
“不曉得”
“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搞不好是個小癟三“
“也許是水魚呢“
“嗯,有道理“
“真不去看看,“
“要去,你去”
“我也沒有那功夫“
“就是啦,等下去打打茶圍,“
“再等會啦,探長還沒有走“
“阿勇“
“長官,你去看一下做什麼的?沒事趕走他,在這裡乾什麼“
“是,長官“
“嚇一下他,不行抓進來。“
“明白“
“你讓新人去做事?”
“沒事了,新人才好糊弄,在門口能有什麼事“
“好了,好了,我們去喝茶”
“走走走”
幾個人出來的時候看到阿勇正在跟對方談著什麼。
“你是乾什麼的,在這裡半天了。”
“老總,我是蘇北來的,這不身份紙丟了,想花錢啊在這裡辦一個登記。”
“嗯,在哪丟的?”
“下了火車,出門一轉眼就找不到了。”
“放在哪裡的”
張愛國指了指自己的懷裡的口袋。
“哦,被人開天窗了”
“哎呀,謝謝老總,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趕緊走吧,沒有錢登什麼記”
阿勇不耐煩的擺擺手,轟著對方趕緊走。
“出來就沒有好事,老是被丟下”
“老總,這不是衙門嗎?”
“這是洋人的衙門,知不知道。”
“衙門都是為民做主的”
阿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傻冒,這麼憨的。
“鄉巴佬,當今世道,官府衙門兩麵開,有理沒權莫進來,曉得不。”
“啊”
“在洋人和政府的眼裡,市井小民哪怕你再有理由,證據再充足,都是你胡攪蠻纏,無理取鬨,老爺們哪有時間理你啊。”
“那,老總,我能不能做個登記?“
“有錢嗎?“
“還有一點“
“有多少,沒有身份紙是很貴的。“
“我湊湊“
“5塊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