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國不是聖人,但也有底線,正所謂心中所安,順其自然。
沒有使用炸藥炸掉炮樓,怕給周邊的村子帶來麻煩,小鬼子還是會抓壯丁來修築,現在還沒有全麵戰爭。
牆上沾著血,寫了幾個大字“驅除倭寇,複興中華”。
原本想寫中統或者軍統的,把成績讓給他們,可惜還沒有正式組建,國民黨中央組織委員會黨務調查科還是中統的前身。
小鬼子的王八盒子其實都是有槍繩的,行軍作戰都是斜綁在武裝帶上,或者從脖子穿過斜套在腋下,防止脫手丟失,或者損壞。
做了幾個絆發雷,放上了幾把從糞便裡浸泡過的鐵釘。
青花馬跑向了南方,繼續北上恐怕不是很安全。
隨心走,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沒有規律就是規律,主打偶然和突發。
邊跑邊回頭望,鬼子的反應速度迅捷。
遠處傳來汽車若有若無的轟鳴。
繼續跑。
打伏擊,那是不能想的,因為自己不是燕雙鷹,萬物皆有缺陷,老天爺打開了一扇窗,勢必會關上另外的一扇窗,從來沒有完美型,包括氣運之子。
順著鄉間的小道,馬蹄噠噠的跑著。
跑的遠了,感覺自己心裡很輕鬆,又砍了十幾頭鬼子,從毛孔裡流出的都是幸福汗水。
估摸著跑出了幾十裡,張愛國換上了騾子車,繼續沿著小道前行。
昏黃的馬燈照的路麵恍惚,田野裡草叢中樹林裡不時傳來蟲鳴鳥叫,夜貓子的聲音比較瘮人。
張愛國的興奮還沒有消散,用繳獲的小鬼子黃銅煤油式打火機點燃了鬼子的香煙提神。
拆開一盒牛肉罐頭,吃著壓縮餅乾和蛋糕,喝著清酒,補充著體力。
罐頭味道比較純,基本上都是真牛肉,後期小鬼子的就是用魚肉或豬肉代替,甚至有的直接使用澱粉和豆子代替,味道差的多了。
從侵占東北後,日軍的日均卡路裡攝入水平從2800大卡提升到3000大卡以上,1931年日本陸軍開始實行《軍人戰時給與規則》,連甜品納入口糧清單,食品定量與**相比,天上和地上的區彆。
魚肚白慢慢出現。
路上偶爾可以見到行人,麻木的表情,補丁摞補丁的黑褐色衣服。
大家都不出聲,相對而過。
北方離得是越來越遠。
張愛國計劃在隆化短暫逗留,把自己的皮膚整的乾淨些,白淨的臉龐是區分階層的第一印象,胡子也要修剪一下。
車馬店內,張愛國要了一個房間呼呼大睡。
“這個是肥羊”
“有點像”“動手不?”
“就一騾子車,賣不了幾個錢,彆惹事,記得咱們是來賣貨的,等會還要去送信”
“好,聽你的“
有便宜可占,大家是擠破腦袋都想占,唯恐吃虧,無本的買賣最掙錢,高收入意味著高風險,不信,去看法規禁止的。
夕陽西下的時候,張愛國再次出發,依然選擇村道,大道肯定是布滿了哨卡,還會遇到鬼子的車隊,隨時被征用。
地裡的秋玉米長得高高的,成了青紗帳,偶爾看到鋤完草的農民走在回家的路上,村莊裡的炊煙被風吹的沒有形狀。
荒地上,張愛國吭哧吭哧地使勁,用三八式工兵鎬刨坑,鐵鍁使勁的挖著,馬騾的體型大,坑必須要大,做人,對幫過自己的,說話要算數,心懷感恩之心,正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
路旁挖的一棵小柳樹苗種了上去。
落葉在黑暗中盤旋,舍不得離去,不斷對空氣訴說著孤寂,偶爾的秋風從地上掠過,葉掙紮著想要再次起身,卻無法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呼呼的聲響帶著蕭瑟。
昏黃的馬燈燈光映射的樹葉更加枯黃,脈絡焦慮的暴起。
一片樹葉隨風落在張愛國盤著的腿上,感受了一下溫暖,終究不是自己的懷抱,毅然選擇了離開。
繁星躲了,也許是對今天世道的不滿,裹了裹身上的軍毯,騾車繼續走著。
路在腳下,隻怕秋雨的淒涼,人生就是一條不歸路,咬著牙往前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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