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青紗帳朦朧，前麵的據點朦朧，遠處開始看不清楚。
張愛國換上了膠鞋，忘記了是繳獲還是零元購。
沿著青紗帳的邊緣摸索著向前。
抵近觀察。
據點麵積大過上一次的所見。
一頭鬼子出來指手畫腳的說了幾句。
幾個偽軍丟掉傘，拉起了幾塊防水帆布，給勞工避雨。
抱團取暖還是沒有出現，很快形成了小團體，被分化。
張愛國很傷感。
慢慢的爬過大路，滑入了另一側的溝渠，靠的更近。
鬼子的軍犬站起了身子，豎起耳朵，眼神盯向張愛國所在的地方。
一頭鬼子看了過來，手電筒照射。
舉起槍來，“啪”，就是一槍。
張愛國一動不動的趴著，子彈撲哧打在土中。
過了一會，狗的注意力消退，鬼子也走開。
溝渠裡開始有水，涼涼的感覺從身下傳來，黏糊糊的。
耐著性子繼續趴著。
夜色越來越濃，遮蓋了罪惡和不堪。
風輕輕地吹出了口哨。
壕溝挖出了三麵，有木樁鐵絲網。
張愛國繼續向前爬著。
勞工一陣騷動，那是餓得睡不著的人。
迷糊間看到了地上有東西在動，心中害怕。
大家隻能捂住嘴，不敢出聲。
近了，更近了。
鬼子的狼狗衝了出來。
張開大嘴咬住了張愛國的左臂，厚厚的牛皮護具可以保證不被咬穿。
狗在撕咬，張愛國抬起左臂，右手的刺刀從狗脖子下捅上去。左臂死死的壓住狗嘴。
等張愛國站起來，收起狗。
一聲淒厲的國語嚎叫：“太君，老總，有人殺了你們的狗”
那是勞工的位置。
隻要是人，誰還怕你。
張愛國心中一酸，好人做不得。
近距離作戰，還是打字機。
手榴彈擰蓋拉弦，衝著偽軍的營地就是幾枚。
“轟”
幾聲爆炸聲響起。
慘叫聲像一首動聽的歌謠，在午夜回蕩。
偽軍隻是混口飯吃，投降就是為了活著，沒有人逼著是不會送命的。
巡邏的鬼子龜縮在未建好的炮樓裡麵。
二樓的射擊孔裡很快伸出了槍口。
張愛國隻能近距離靠在炮樓門口。
側麵有一個射擊口，手榴彈在手中停留了4秒，塞了進去。
爆炸聲帶來的是煙塵從裡麵撲出。
又是一枚手榴彈停留了兩秒扔了進去。
雨布下的勞工們開始拚命的逃跑。
“啪”
“啪”
還有機槍的點射，很快倒在血泊中。
二樓才是鬼子主要的作戰區域。
張愛國隱約聽到二樓金屬撞擊聲，掉下了東西，呲呲的聲音。
嚇得趕緊往背麵跑去。
接著就是“轟”的一聲爆炸。
鬼子九一型破片手雷的引線長達7~8秒延遲，給了跑掉的時間，不過該型手雷可以使用擲彈筒發射。
門沒有關緊，大力的推開，閃在門外，裡麵就是一聲手雷的爆炸。
張愛國衝了進去，煙塵中看了一下木梯子，手榴彈拉弦，從下麵投擲了上去。
鬼子也從上麵扔了手雷。
隻好再次跑出來，在門口來了一個惡狗撲食，才堪堪躲過了爆炸聲。
手榴彈順著低矮的射擊口又扔了進去兩枚。
爆炸後沒有了聲響。
清掃戰場要專業，鬼子的軍曹佩刀還是三二式乙型刀，槍支炸斷了幾支。
炮樓的鬼數大差不差，偽軍會多一些，多是欺軟怕硬的主。
“哧哧”
“嗡嗡嗡”
鬼子的五十鈴94式66軍用卡車被啟動，全長5.4米，配備一台大津70馬力的四缸柴油發動機，最高60公裡/小時的速度，車輛側麵攜帶兩個備用輪胎，載重1.5噸。
右舵車，有點不是很習慣。
大燈亮起，車緩緩的提速。
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幾個偽軍看著卡車離去，慢慢的站了起來，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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