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裡,燒水壺咕嘟咕嘟的頂著蓋,一個青花瓷碗裡打入三個雞蛋,一點鹽,用一雙老烏木筷子打散,衝入熱水,滴了幾滴香油。
筷子明明是兩根,為什麼會叫做一雙?
太極和陰陽。
不懂就要怪,中國日常生活中處處是哲學,老祖宗提煉總結的好。
兩個燒餅填下肚,胃還是有些小,身體的強壯都在骨頭縫裡。
記得上輩子全在吹噓那股春風,豈不知,是偉人的高瞻遠矚,看得遠,看得透,艱難的困境下,四三計劃夯實了國家基礎,沒有軍事打出來的國際地位,各類技術的長期積累,怎會有後續的發展。
嗯,有點像明末引入紅薯土豆玉米等農作物,最後便宜了滿清。
吃飽穿暖,思想開放,牛鬼蛇神全部跳了出來,服務變成了貶義詞,還沒有清算就忘記了鬥爭。
把水壺的水灌滿,收拾好馬匹。
望遠鏡裡觀察了四周,確認沒有人,收起木屋。
貂皮帽子棉長袍,脖頸掛著手燜子,蒙古靴塞進去烏拉草,真暖和。
鬼子的摩托車出來沒有?
黑鐵95。
燒油的比喝水吃草的跑得快,還耐久。
早已拆掉車牌的福特Y型車,在當下的公路上,開車就是一種受罪,除非是到了城市。
天藍藍,白雲悠悠,空氣清新,卻總有破壞心情的糟心事發生。
人不惹事,可事找人。
張愛國準備繞行,還沒有拉扯韁繩。
“啪”
一聲槍響。
對方看到張愛國的動作,直接開槍。
“站住。”
“再走,老了就要開槍了。”
我了草,還搞一個警告,牛批。
心中默默讚了句,好一個遵紀守法。
“乾啥的?”
“老總,去奉天的!”
“媽拉個巴子的,老子問你是乾啥的,不是問你去哪的,怎麼還搶著回答了呢。”
“我爹開了飯莊子。”
“飯莊子?我問你去乾啥”
媽拉個巴子的,地主家傻兒子。
一隊偽滿軍,一頭鬼子混在中間,不細看,壓根分辨不出來,製服都差不多。
問一群黃茸茸的小雞,如何區分公母?
答案是不知道。
“證件?”
“哦”
張愛國掏出了一本證件,用哪一本?
隻有入關時的通行證。
對方接過去,把證件翻開。
照片對的上。
“你怎麼是從關外來的?”
“投奔老爹,學下手藝。”
“學手藝?”
“手伸出來!”
“乾啥?”
“讓你伸就伸,那麼多費話!”
“張嘴。”
隨機對了三個指紋。
把證件遞了回來。
“走吧!”
“謝謝老總。”
張愛國低著頭站在路邊,等對方列隊過去。
中間還捆著一個人,走路一瘸一拐的,頭上的帽子沒有帶,身上灰塵很大,應該是挨了不少打,鼻青臉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