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張愛國睡著了!
夢裡回到前世,看到那個神一樣的男人!
那個曾經喊出人民萬歲的教員,無論出身有產或無產,至少他的兒子也同無數普通人的兒子一樣,戰場上浴血。
那個時代沒有所謂官二代,沒有富二代,他們的子孫後代沒有跑到海外!
“喔喔喔”
雄雞一唱天下白,再次醒來,渾身酸痛,有些頭疼,枕頭濕了,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張愛國覺得自己感冒了,傷寒是大病,海水泡,冷風吹,一口氣鬆了,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
“掌櫃的,街上中醫誰比較厲害?”
“怎麼了?”
掌櫃的抬起頭,看到張愛國發紅的臉,搖晃的身體。
“你這是打擺子了?”
“咱們城裡隻有日本人的西醫,中醫沒有拿到證,不能行醫。”
“中醫也要考證?”
“對啊,看來先生對醫藥不是很上心啊,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
一句話暴露了張愛國不是關外人,好在掌櫃的比較正直。
“這樣吧,我給你拿幾片生薑,你呢,咬咬牙去買點紅糖,熬點水喝,發發汗,年輕力壯,撐過去應該就會好了。”
“我看你也不要去日本人的診所,容易露餡,惹出其它禍事。”
“怎麼會?日本人管中醫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日本人把中醫叫漢醫,要想乾中醫,必須參加日本人主持的漢醫考試,考試通過者頒發由日本人署名的漢醫證書,方獲準行醫。”
“隻要準備充足,應該可以考過。”
“漢醫考試分筆試、口試,每年僅設南、北兩個考場,名額少的可憐,換句話說,日本人就想撅了咱們的根。”
張愛國啞然,實在是說不出什麼,未卑不敢忘國,可也僅有一腔熱血。
這手法真他娘的熟悉!
中醫不僅僅是一門醫學,它與中國的傳統文化息息相關,互為一體密不可分,沒有它,怎麼會有中華文明延續!
“上極天文,下窮地紀,中悉人事,大而陰陽變化,小而草木昆蟲、音律象數之肇端,臟腑經絡之曲折。”(明代張介賓《類經·序》)
雜貨店內沒有紅糖售賣,白糖也沒有,小鬼子已經開始征收限製,這是在為戰爭提前準備,鬼子不打無把握的仗,我們呢?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撈錢,變著法的撈錢,試圖從普通民眾身上榨出最後一個銅板。
把西方列強當爹,問題是人家不把你當兒子看,還寄托於遊說,做著自以為是的夢!
張愛國端著滾燙的生薑水,回到房內。
掌櫃的比較同情,給了一小塊紅糖,並拒絕收錢,其實空間內並不缺,樣子還是要做的。
老百姓最大的夢想,就是安居樂業,一個國家,如果連這個都提供不了,活不下去,垮台是早晚的事。
今日歡呼孫大聖,隻緣妖霧又重來。
沉沉睡去,將養三天後,活蹦亂跳的張愛國牽著馬走出北門。
“掌櫃的,多謝援手之情,今日體愈,我即將返鄉,無以為報,謹以此略表心意,還請笑納。”
一個不起眼的小小黑布包放在櫃台上。
“這,實在是貴重,收不得,收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