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的修整,無非是攤平碾壓。
一大片夯實的平坦土操場很快修好,機場的北麵搭建七八個大席棚,為飛機遮風避雨,棚前的木杆上掛著個布囊式的“風向旗”。
顯然小鬼子不滿足於土基機場,一條跑道修成混凝土,設置的木質哨樓,四周立起高大的鐵絲網,鐵絲網外鬼子工兵在埋地雷,設置警戒線。
修建的油庫,維修車間,軍械庫,鬼子的駐守營地等建築越來越多,乾活的人越來越虛弱,每天的報酬隻發兩小碗食鹽充作勞役費。
偽裝的張愛國藏起一個碎碗,偷偷的用火一烤,流出黃白油水,草,真的是毒瓷碗,摻有毒藥。
好像城裡鄉下全部有賣,價格低廉,不要錢一樣,這是想滅掉種族,該是怎樣的一種痛恨?
位卑言輕,說話還不如一個屁有用,一個臭屁,無關痛癢,至少能讓人感到不適。
一個體弱的勞工堅持不住,一頭倒下去,生命就此逝去。
“怎麼了?”
“渾身疼,說不出哪裡難受,吃了藥也不管用。”
與張愛國對話的是那個路上回話的漢子,張愛國的臉色與他們一樣蠟黃,走路有氣無力。
“咱們來了多久?”
“三個多月,這活基本上要完工了。”
“是啊!”
鬼子的飛機陸續飛來六架,兩架雙翼九五式戰鬥機,四架單翼,看體型,不知是中島九三式重爆擊機,還是三菱九六式陸攻機。
“那邊種的是啥?開花了?花朵好漂亮!”
“罌粟花!”
空中搖曳的花朵,如口含毒藥的美女一樣美豔。
張愛國沒有大驚小怪,除了不可再生資源,小鬼子最費心的就是這個。
頒布法令強迫居民播種,蕪湖十之六七的土地在種,往北走,一處比一處嚴重,“以毒養戰”、“以毒製華”的毒化戰略得到貫徹。
駐守機場的兵力有一個中隊,加上機械師地勤鬼員,總兵力超過200多人,兩挺92式重機槍守衛著進出大門,歪把子機槍配備在9挺左右。
漢奸隻留下幾個翻譯和維持會的人,機場停放的日產80卡車有4輛,還有6輛97式陸王偏三輪用於機場內外巡邏,救火用的水龍車,各類型的牽引車等工程車。
一到夜晚,探照燈照得雪亮,戒備森嚴,從外圍很難攻入。
對於要死掉的勞工,鬼子作的惡,自個知曉變化,懶得去理會,命不久矣。
“突突突”
兩名誤入警戒線的百姓隻因感覺好奇,鬼子機槍直接開火,不勸阻,不警告。
屍體留在原地,沒有人敢去處理,鬼子的凶殘嚇壞了老實的底層民眾,還是選擇活著,逆來順受的好。
不用找彆人問一問,自個就知道命理骨頭幾兩幾錢,韭菜牛馬都有自知之明,何苦又看的太開,容易抑鬱。
“雞骨頭!”
天黑黑的時候,春雨貴如油,老天爺不要錢一樣,也許是用煤油罐裝的,全部倒了下來。
一頭小鬼子飛行員出於享樂的心態,出現在工棚。
隨手把自己啃剩下的半隻燒**架,連同雞骨頭一起,用報紙一包,丟在了飯桌上。
“你們的,可以搶了,誰搶到就是誰的,我獎勵他半隻手槍腿。”
借用來自美國會員店的營銷名詞,新疆棉的故事不斷在重演,全都是記吃不記打的主。
語氣中的不屑,挑唆,可能還有其他的意圖存在。
張愛國慢慢低下頭,怒民族不爭,哀民族不幸,可惜自己的屁股還半蹲在地上,層次過於低,鬼子至少在第五層。
同來的幾頭鬼笑嘻嘻的看著正在吃飯的勞工,冷漠的眼神如同看著一群死人。
要像狗一樣去爭食,去啃彆人剩下的骨頭,還有何風骨?有何氣節?還有希望嗎?
勞工們默默的等著,呼吸的急促出賣了內心的不平靜。
底線就是在不斷的試探,隻要你肯退,永遠不知道對麵的下限在哪裡!
也許從來就沒有下限,隻因為你們都是韭菜,都是牛馬。
“是我的!”
一個勞工按耐不住心中對肉的渴望,也許啃下骨頭,有點油水就能夠活下來。
願望很卑微,身子俯在了土層中,稍有一點權勢,就能對你踩上一腳,還會吐下一口濃痰,嫌棄你汙染了彆人的腳底。
身體還沒衝出去,三四個相對強壯些的,開始爭鬥起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