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剛剛邁入屋,後腳還在門檻處,未離地,腦袋右側被一隻冷冰冰的槍口頂住。
“不要動,動就開槍。“
話音未落,一隻手伸過來,在身上摸過來,摸過去。
“咦,戴老扳!”
張愛國故作驚奇地喊了一句。
人的名,樹的影!
動手的人恍惚間,張愛國頭向前猛傾,右手成鶴嘴,反戳在手掌陽池穴處,隨即扭身轉胯,一記左勾拳擊打在腋下,對方受痛之後,手裡的槍鬆開。
彎身手一抄,槍在手,反指向對方的胸口。
“啪啪啪”
掌聲響起來,屋裡至少有兩個人在鼓掌,配合著爽朗的笑聲。
“好身手,果然厲害。”
“這算是報的救命之恩?我顧某人擔當不起!”
“顧先生,息怒,息怒。”
“手下魯莽了,多有擔待,多有擔待。”
兩個人陪著不是,態度還是有些孤傲。
草,看我是平民,就不怎麼待見。
張愛國沒有出聲,懶得搭理他們,槍口卻沒有放下,隨時可以開槍射擊。
快速拉了一下套筒,一粒子彈掉了出來,叮叮當當,這是鬨著玩,不怕槍走火?
“顧先生。”
一個虛弱的聲音,從床榻上傳來。
“還請顧先生高抬貴手,海涵海涵。”
“哼,你們就是這樣報答救命之恩?”
張愛國冷笑一聲,轉身即走,不是自己的做法。
“來來來,把賬結清,你我萍水相逢。以後啊,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山水不相逢。”
玩笑開過了,端著架子上去了,卻下不來,不要說台階,梯子都沒有梯。
“顧先生,非常時期,謹慎也是沒有辦法的,還請諒解呀。”
為首的一個斟酌措辭,慢慢的說出來。
“我理解,把錢給我,我走人,一拍兩散相安,無事多好。”
“顧先生,多多包涵啊,實在是沒有查到你的來處,你的易容術高超,我們這一行吧,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方才聽你喊戴老板,想來對我們了解一二,也知道我們這一行的不容易呀。”
語氣軟了下來,看來被救的人確實有點料。
“錢好說,請上座。”
“上座就不必了,我隻有兩個要求,把錢給我,應得的報酬,剛才動手的,子彈上了膛的,得接受懲罰,你們的待客之道,承受不起啊。”
兩方誰都不信任,除了自己人,內部還有紛爭,這個漩渦,這個圈子,不是自己能夠輕易踏入的。
從明年起,陷入戰略相持階段,比拚的是經濟實力,國軍上至戰區司令,中到戰地縣長,下至連、排長,走私泛濫。
現在世界75以上的鎢砂都產自中國,切斷對小日本的鎢砂供應,肯定能嚴重打擊小日本軍工生產,可每年3000噸被走私到香江,落到小日本手裡。
走私的物資包括木材、糧食、桐油、銅、棉花、豬鬃、茶葉、汽油,磺胺、輪胎,還有毒品,各種日貨,食鹽。
唉,鬼子借著走私的名義查清布防,國軍忙著運輸掙錢,哪裡還有軍事機密?
怎麼能不敗呢?
委座那是痛心疾首,卻無能為力,屬於尾大不掉?
不能忘記,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抗戰是明麵上的,幾方走私做生意,掙錢才是主業,國軍的範圍太廣太大。
隻有金錢主義可以成為共同信仰,真金白銀從不分高尚和齷齪!
“你想怎麼樣?”
“你說我想怎麼樣?”
雙方的語氣開始冰冷,有了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勢。
“這是兩根小黃魚,多謝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