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躍躍欲試,臉上的欣喜控製不住。
“隻要出擊,很難說不會有傷亡,大家需要多注意,醜話說在前麵,也不要怨。”
“長官,這好吃好喝都用過了,娘們兒也睡過了,還圖個啥?要不是長官搭救,這百十來斤早就不知道丟在哪裡了。”
“對,死了不要說有個棺材板裝一裝,多少弟兄連個草紙都沒有。”
“記得南京時,有弟兄問過後人會不會記得我們?當時就想,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有個木牌牌就不錯了,至少證明來過這世間一趟,報效過國家。”
“長官給的錢,都送到了老家,生我的養我的,也會算是回報了,不管是活著的還是死了的弟兄們都信任長官,我們幾個認識幾個字,情義還是要講的,多乾幾個鬼子給他們報仇!”
“是啊,隻要後人能記得…”
張愛國默然,有的事不可說。
正麵戰場死的太多,數字都算不上,等軍隊出現貪腐,還能有個屁的戰鬥力!
基層的官兵都是炮灰,權力的遊戲,連數字都算不上。
“那就檢查家夥,擦擦槍,今天晚上出去,咱們去南市,碰碰運氣。”
“明白。”
“長官,這人怎麼都往租界跑?不是說洋鬼子欺負人嗎?富人、官僚、明星、革命者、文人拚了老命往租界擠,趨之若鶩。”
常有才憤憤不平的說道,實在有點想不通。
正常來講,民眾應該是避之不及,遠遠的躲開,這麼傻嗎?拚命的往火坑裡跳。
“從滿清開始,小鬼子就虎視眈眈,以洋製洋成為首選,到了民國也是這樣,都是他媽自願引進來的,不想著奮起直追,天天就是消極避戰。”
“不是說是強迫的嗎?”
“大家天天打來打去,爭地盤奪權利,你就是想安心做個生意都很難,稅負有多重?苛捐雜稅,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個就不要提了,我也講不明白,估摸著是,又愛又恨,革命者的樂土。”
租界帶來的是好是壞,不知道?
肯定是侵犯了治外法權,至於侵犯的是既得利益還是實際利益,懶得去分析。
張愛國也是一知半解,曾經受過的教育是這樣的。
沒有說明白過,也沒有說透,索性不去討論這個,政治與自己無關,立場不同,角度自然不同。
歲月荏苒,時過境遷,誰又能真正知曉個中原因。
據說改開要引外資進來,付出的也是一定的司法特權。
是夜,張愛國五人更換衣服後,攜帶匣子槍子彈匕首,向水泥隔離短牆靠近。
法租界與華界分界路口共安裝37道鐵門,用隔離牆或鐵絲網把租界圈起來,公共租界同樣使用隔音牆和鐵絲網與華界區分,設置鐵門。
按照公董局的公告,無事常開,有事臨時關閉,現在天黑早早關掉。
對於方位和路程,兩三個月的奔波,摸得是滾瓜爛熟。
“小心洋鬼子的燈。”
張衛國小聲的提醒道。
遠處是一處警所,弧形牆麵設計,屋頂有點像亞德裡安型頭盔,邊上停著兩輛摩托車。
“不行,換個地方,這裡的洋鬼子比較警惕。”
二米多高的水泥短牆上插著長長的鐵刺,用布擦了一下,生滿了鏽,蹭到就是破傷風的節奏。
幾個人沿著路邊走了二十幾分鐘,這一處更厲害,竟然停放了一輛裝甲車。
沿著路又走了一段,警所邊上停著一輛雷諾ft17輕型坦克。
ft17是第一款采用炮塔可全向旋轉設計的坦克,奠定了現代坦克的基本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