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侯車室,旅客們還在小聲的討論方才的落水,聽說是一個漢奸,苦難的生活中,闖入了一絲喜意。
“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這些人最可恨,比小鬼子還惡毒。”
“南岸登船的時候,故意刁難。”
“最壞的就是他。”
“好事啊,看他們還敢猖狂不,天收。”
“噓,小點聲。”
張愛國依舊閉著眼睛養神,漢奸是他推下去的。
對自己的身手越來越滿意,力量處於巔峰期。
一擠一提,輕輕一送,活人祭,在古時候,也是隆重謝禮,希望英烈們喜歡。
排隊中,發現他的操作,就是為了和鬼子搞錢,如果不是為了搞錢,受不了生活的苦,又怎麼可能低三下四去做漢奸?
箱子裡多了15塊大洋,看來這個家夥乾的是肥差,強取硬奪,一把張嘴蹬,牛皮槍套,一個備用彈匣。
張嘴蹬是毛瑟,槍長152,槍管長86,7發子彈,保險在內側的扳機後麵,手指輕輕一觸,即可打開。
死了一個漢奸,如同路邊的野狗死了一樣,主人絲毫不在意,隻不過是江麵的一個水花。
水花天天有,有大有小,習慣成自然。
火車繼續向北走,越往北,碉堡和據點越來越多。
荒廢的村子越來越多,小鬼子也在有意識的驅趕,保護鐵路線的安全。
火車停靠站時,張愛國看到了熟悉的九一式鐵路公路兩用裝甲車。
敵後武裝,對它是又恨又怕,聳拉著的膏藥旗,趾高氣揚的小鬼子士兵,形成鮮明的對比。
聽著站台上熟悉的口音,張愛國拎著木行李箱起身下了火車。
幅員遼闊的大地,漫長的遊蕩,沒有明確的目的地,用真理相伴,前方的路上隻有漢奸和小鬼子,才是遊騎存在的價值。
龜縮在一地,短期可以,時間一長就會煩躁。
還未走出火車站,又被偵輯隊盯上了,誰讓自個穿了青色長衫,這不明擺著是欺負老實人嗎?
“從哪裡來的?”
“上海。”
“上海?有錢人啊,大城市!”
“嗬嗬嗬。”
“嘿嘿嘿。”
……
倒是沒有誇張的哈哈大笑,不懷好意的低聲輕笑卻是有。
幾個偵緝隊漢奸互相對視幾眼,眨眨眼,歪歪嘴,點點頭,這麼快就達成了共識?
溝通效率有點高啊,看來利益是最根本的誘惑。
沒有利益,誰管你?
鹹吃蘿卜淡操心,吃飽了撐的?
前世雖曆經社會的捶打和組合暴擊,可絕大多數人還是良心未泯,所以才有俯首甘為牛馬的覺悟。
自以為見多了世間的苦難和悲情,怎麼也不會想到,你看到的,隻是彆人輸出的一份情緒價值,不過是讓你心甘情願的買單。
人設和包裝真他娘的重要!
“走吧,你犯的事發了。”
“幾位老總,啥事啊?我自個怎麼都不知道?”
“你看看,犯了事的人,他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事,你知道你犯了什麼事嗎?”
“不知道,還請老總告知。”
“嘖嘖嘖,人就是這樣,犯了事不自知,你說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
“真不知道,老總。”
“剛才你在乾什麼?”
“我剛才,我想想。”
“我剛才走路出車站呢。”
“這就對了。”
“告訴你,你站錯隊了,蝗軍說了,出門必須靠左邊,先邁右腳。”
“行了,廢話不多說,總之你犯事了,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