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依舊,天堂地獄仍在。
映入瞳孔中的霓虹燈閃爍,星星點點。
招牌明亮,娛樂至死。
汽車人力車接踵而至,嬌笑狂笑,軟聲細語,好一個十裡洋場。
“這?”
夕陽餘暉尚在,繁華急不可耐。
老人一時間難以置信,與傳統教育相去甚遠。
“國難啊,國難!”
急躁在臉上,不用捶胸頓足,張愛國知曉內心的震撼衝擊,稍有良知的皆會有不適感。
“師父,習慣就好了,這就是當下的現實。”
勸說還是要的,不隨大流,做人間清醒,短短3萬多天,何苦呢,難得糊塗。
據說民國人均壽命隻有1萬2千多天,打了骨折,升鬥小民嚴重拖了後腿,底褲不在。
人類的進化從爬行到直立,從赤裸到著衣,擁有思想和羞恥心,最後追求的低級趣味,還是回到赤裸,豈不是白白進化了?
返祖現象的大行其道,是哪種悲哀?
平均是一個褒義詞,一直無處不在,平民與平均隻差一個字,擁有的不過空氣與陽光,尚未曾收費。
抗日要交捐,剿匪要納稅,做什麼離不開賦。
“匹夫有責啊!”
老李痛心疾首,張愛國覺得看透更應該說透。
“師父,匹夫有責的出處,是不是還有其它說法。”
“嗯?”
“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弟子不甚其解。”
“你?”
老李不耐煩的擺擺手。
“罷了罷了,腐朽之身,何以為!”
從某種程度上講,張愛國對先行者,先驅者抱有深深的崇高敬意,無比佩服他們的精神信仰和負重前行。
自個是做不到的,某些東西隨著雨打風吹草木枯。
隻要活著,捫心自問,出生入死為了誰?
“師父,既來之則安之,世人之煩惱,皆為自擾。”
張愛國語氣平緩,奮鬥目的不就是安居樂業嘛,多麼簡單,自己先做到而已。
腰不酸,腿不疼,牙口硬,胃口好,吃啥不忌口,砧板上多的是。
一個小目標,多少人幾輩子無法實現!
認知隻是一個片麵的因素,結構性缺陷無法回避和解決。
奧利給,牛馬精神!
張愛國中二的握拳曲臂下拉,動作荒謬怪誕。
老李不出聲瞄了一眼。
五顏六色的燈光映在三人的臉上,看不出是何種情緒流淌。
或許是話題有些沉重,默默無言。
“老板。”
一輛汽車停下來,下來一個精壯漢子,束手走到麵前。
“必升,辛苦了。”
“這是老先生和老夫人?”
“我師父師娘。”
“見過老先生,見過老夫人。”
賈必升鄭重的行禮的。
“免了,免了。”
疑惑的眼神看向張愛國。
“師父,師娘,這是我的兄弟,賈必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