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膽”
“哢哢”
手槍是空倉掛機,不知什麼時候沒了子彈。
“嘭嘭”
拳腳相交的聲音傳來。
對方一個高鞭腿踢在張愛國曲起的左臂上,接著就是咬牙痛呼。
再也站不住,摔倒在甲板上。
汩汩的鮮血從一個貫穿的三角洞裡流出,帶有酥麻的感覺,腿很快失去感知,並向上蔓延。
右手的三棱刺上塗抹了毒藥。
另一個男人的正踹蹬了個結結實實。
張愛國像一架航母上起飛的飛機,滑翔很久,隔著西裝,肚皮仍然感受到摩擦的熱燙火辣。
咦,既然槍怪異的沒有子彈,可剛才用的家夥呢?
震驚,疑惑中,張愛國一個鯉魚打挺起身,迅速衝向對方,惱羞成怒了,麵子上掛不住,第一次享受起飛的土飛機姿勢。
一個左刺拳衝向對方眉目之間,對方伸手一拔,挑開試探之手。
墊步緊隨而至的是半個右下勾拳,手中反握著三棱刺,對準腹部就是一捅。
“呔”
閉足氣的一聲大喝,黑夜中格外嘹亮。
“噗呲”
穿了,透了,血流了。
菜刀砍死老師傅,空手接白刃,一接一去魂。
趁著還活著,張愛國搜出身上的財物彈匣。
“兄弟,我不殺你們,送你們一程,遊回去就到家了,珍惜機會。”
看著兩人怨毒的眼睛,笑了笑。
“不用謝,都是我應該做的。”
“撲通”
“撲通”
跳水或許無水花,天黑看不見,不然高低打個分。
一把花口擼子,兩個9毫米帕拉貝魯姆彈匣,身上沒找到一分錢,一塊普通的懷表。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權勢熏天的雙陳,結局並不是很美好,誰能想到,早死的早死,養雞的養雞。
少了人,船照樣開,沒有人去理會。
張愛國拿著船票進入船尾三等客船艙,翻找出的小小木製行李箱裡幾件衣服,三塊大洋,十幾塊葡萄牙大西洋銀行發行的澳門元。
一輪紅日躍出海平麵,蔚藍色的大海處處靜謐。
張愛國感受著清晨的風,日出東方,此情此景,忍不住想吟詩一首。
苦思冥想,隻有一句話最能體現。
“大海啊,全是水,淡水湧向鹹水,還是鹹得很。”
“老板,早啊。”
“早。”
渾然不知昨晚發生何事的高得利,態度比以往更加恭敬。
“走,去吃早食。”
輪船上的二等艙餐室,稀飯饅頭包子,還有生醃菜,人不少。
“還有肉包子?”
走近一看,限量供應,憑票領取,一人兩個。
高,實在是高。
果然,任何手段做法皆可追溯到出處。
人類的智慧是無窮的,各個方麵。
平淡的海上生活一天又一天,掛著旭日旗的鬼子軍艦遊曳封鎖著海上航道,沒有一艘藍天白日滿地紅旗。
其實在民國北京政府時代,五色國旗為艦首旗,青天白日滿地紅旗為海軍艦尾旗。
海軍旗充為國旗,源於滿清的龍旗,為第二例。
“老板,快到了。”
三艘小型炮艇圍了上來,要求登船檢查。
在機關炮的威懾下,鬼子們蹬蹬地從舷梯爬上來。
船上的國人,一臉麻木,習慣成自然。
被強行臨檢,在海軍全軍覆沒,集體為抗戰犧牲的當下,誰也沒有辦法。
查驗證件,搜查行李,隻能默默的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