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影中閃來閃去,張愛國的心有些亂,氣息不穩。
算了,今夜不利出行。
想著調頭回去,原本是想去小鬼子的碼頭走一遭。
為什麼會出現饑餓性恐慌,主要是天殺的小鬼子在操控議價權,加上奸商的囤積居奇,大幅減產。
小鬼子也在絞儘腦汁的搜刮錢財,拿不出真金白銀,老美是不會賣給它東西的。
怎麼辦?
破壞性開采挖掘,不斷的提高征糧比例。
實行更加嚴格的米糧統製政策,產運銷一條龍,采辦證和搬運證出爐,每一石五鬥的糧包征收搬出稅四角,又被轉嫁到民眾身上。
沒錢了就征稅,這是跟誰學的?
不斷的出台排他性政策,指定軍糧產區,指定收購方,強製以低價收購,農民辛辛苦苦種的糧食,吃不到嘴裡。
小鬼子本土平民也吃不上飯,這樣還不拉杆子鬨事,享受國民精神總動員,充分說明它們是全民戰爭。
月色朦朧,涼風習習。
兩輛無牌汽車停在路邊,不走回頭路的張愛國,借著昏黃的路燈瞅到了。
夜盲症不存在。
“特務?哪一方?要不要幫幫場子?”
隱身在牆角,細細的打量,耐心等候。
約摸過了五分鐘,五個人交替掩護,扛著兩個麻袋,走向汽車。
“羅圈腿!”
生物特征露出了坤腳,五頭全是。
隨著乓乓的關門聲,汽車起步離開。
“咋辦?”
張愛國取出輛自行車,搭腿上架,左腳那麼一蹬,借著點力,右腳使勁地把腳蹬子踩下去。
好在汽車速度不快,擱以前,個個都是賽車手,狂閃燈猛按喇叭,加塞逆行,車豪人豪,犯了事還拿人家沒轍,手指朝天的主,或許前後左右有人,支撐著不倒。
關掉自行車的頭燈,悄無聲息的遠遠綴著,汽車走過的地方竟然沒有巡捕,看來勾結在一起了。
萬般皆下品,唯有權力高。
大路弄堂,七扭八歪,張愛國喘著粗氣,有點費體力,遠了怕跟丟,近了怕發現,完全一個變速跑。
半個小時後,汽車終於停了下來,閃閃燈,一扇鐵門打開,相繼駛入。
收起自行車,貼著牆邊準備走過去。
“踏踏”
突如其來的皮鞋腳步聲,讓張愛國緊緊貼著牆壁,一動不動。
幾個安南巡捕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佩戴著手槍,頭戴鬥笠,個頭矮小。
“謝謝”
關上的大門裡麵從小窗上遞出一把銀元,安南人彎著腰接過來。
法國佬為了維持形象,製衡華捕,特意招來的五六百號安南人,身高要求1米65以上,會說寫國語,待遇好,符合的太少,隻好降而求其次。
它們的主要任務是撬照會,每人每月30張的任務,用前世的話講,就是抄牌罰款。
樓內的燈一亮緊接著滅了。
聽著腳步聲離開,張愛國摸了過去。
萬幸沒有狗。
院子裡有腳步聲在巡邏。
小鬼子私設的秘密據點?
踩在梯子上,冒出一點頭,觀察著路線。
安全撤退是首選,槍聲響起,動了巡捕房的奶酪,不上香不給錢,哪來的麵子,終究是一個利益社會。
許多的齷齪被夜色籠罩,肮臟隱藏在水麵下。
“嘭”
腳下的千層底落地有聲,怎麼處處彰顯對大地的熱愛。
該死的熱情,來的總是那麼猝不及防。
“嗖”
一個豹竄,躲到汽車邊上,躲在陰影中,伺機而動。
巡邏的手電筒亮了,圓圓的光圈在圈地,不老實的掃來掃去,沒有腳踏實地,就不會接地氣。
黑色的車漆反射著微弱的光,昏黃色下是一張骷髏臉。
人嚇人嚇死人。
人知鬼恐怖,鬼知人心毒!
靜靜的聽著腳步聲,皮鞋,還他娘的是牛皮的。
近了。